走在前面的是紀氏。她身后跟著個面如冠玉,穿著錦紅色遍地金直裰,簪著碧玉簪,腰間墜著荷包、香囊,奢華中透著矜貴的少年。
看見竇昭,他也很吃驚,眼睛微瞠,眸子顯得格外的清亮。
竟然是在法源寺后面遇到的那位錦衣公子!
可他怎么會在這里?
再看紀詠,和那少年并肩而行,穿了件真青色布袍,神采飛揚,自信從容,絲毫不見局促,倒是跟在他們身后的竇政昌、竇德政兄弟,原本也是兩個英俊挺拔的少年,卻被這兩個人硬生生地逼成了路人。
竇政昌和竇德昌也太倒霉了!
竇昭暗暗嘀咕著迎了上去。
紀氏一見她就歡暢地笑了起來,給她引薦錦衣公子:“……何閣老的幼子,名煜。按輩份,你還要稱他一聲小師叔?!?/p>
竇世英是何文道的弟子,何煜自然也就比竇昭高了一輩。
竇昭訝然。
他竟然是何文道的兒子!
難道五伯父和何文道達成了什么協議不成?要不然他的兒子怎么會在將近年關的時候出現在了竇家?
她曲膝行禮,喊了聲“小師叔”。
何煜微微揖手還禮,笑道:“當時法源寺的時候我就想,這是誰家的小姐,竟然能健步如飛,沒想到竟然是竇師兄的女兒!”一派長輩的氣度。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其他的人齊齊驚訝,異口同聲地問著竇昭。
竇昭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紀氏呵呵笑道:“這也是緣分。”
“是??!”何煜應著,眾人一起隨著紀氏進了院子。
在廳堂坐下,丫鬟們上了茶點,紀氏留何煜多住幾天,竇昭這才知道,原來何文道的老家在安陽,這次何煜是受父親指派回鄉祭祖,路過真定,兩撥人在路上遇到,結伴而行,何煜就順道來給二太夫人問個安。
祭祖不派長子派了幼子……也不知道何家這其中有什么故事?
竇昭想著,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就聽到紀詠道:“四妹妹,何兄在路上聽十二說大慈寺的齋菜是真定的一絕,很想去嘗嘗,你不如和我們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