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則側過臉去,抹了抹眼角的水光。
竇昭打起精神來,道:“我們去找陳先生去,我讓他把陳曉風和段公義請來給我做護院,也不知道他辦得怎樣了?這身邊沒幾個人,出門總是有點不放心。還有,那一萬兩銀子的例錢,也得早點要到手,免得到時候把人請來了沒銀子安置他們。”
素蘭咋舌:“還給銀子?小姐不是給了他們一大筆酬金嗎?”
“酬金是酬金,工錢是工錢,怎么能一樣?”
三個人說說笑笑地回了東府。
祖母正在整理箱籠,翻翻這個也搖頭,翻翻那個也搖頭。竇昭笑著問她:“您這是要做秋衣還是做冬衣?”
紅姑在一旁抿了嘴笑。
竇昭突然明白過來。
祖母這是在給她準備添箱的東西。
她額頭冒出細細的汗來,拉了祖母就去了外面的廳堂。
祖母呵呵地笑,吩咐她:“你幫我給你父親寫封信,讓他想辦法從江南找幾個裁縫和繡娘過來,我們好好地做幾件新衣裳穿穿。”
不用這么大的陣勢吧?
看著祖母興致勃勃的樣子,竇昭還是應了。
就當是逗她老人家高興好了!
祖母就和她說起哪家鋪子的鞋子好,哪家鋪子的假髻好,也不知道她老人家是從哪里打聽來的,卻讓竇昭心里充滿了濃濃的暖意。這樣說了大約兩盞茶的功夫,甘露進來稟道:“陳先生請小姐去趟書房!”
“那你快去吧!”祖母忙道,“只怕是鋪子里有什么事?”
應該是為了請護衛的事。
竇昭也不點破,去了書房。
陳曲水果然是為這件事找她:“陳曉風等人都是二話沒說就同意了,不過都提出要做完這個月,等到東家找到了人接手才能來,只有段公義,說這兩天就可以過來了。我就打聽了一下,說是當初段公義去郎家做護衛,是郎家的老太爺請過去的,后來郎家的老太爺去世了,郎家現在的當家人就覺得段公義的例錢有點高,幾次想減下來,因礙著他是服侍過老太爺的人不好開這個口,段公義早就想走了,只是他有個老娘癱瘓在床,既要他服侍也要錢用藥,他找不到比郎家護院更好的差事了,不敢開這口。我去找他,他大松了口氣,主動提出來比郎家少拿五兩銀子,我看著他是個來了就能上手的,比郎家多開了五兩銀子,他無論如何也不肯要……”
竇昭沉吟道:“他家里還有些什么人?”
“他娘子前幾年過世了,”陳曲水道,“沒留下一兒半女的,這幾年老娘的病花光了積蓄,一直錢沒再娶。”
“那就買個丫鬟去服侍他老娘。”竇昭道,“這丫鬟的月例由我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