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五伯父,還在吏部侍郎的位置上苦苦掙扎,直到七年后曾貽芬病逝,他才在何文道的支持下進入內閣,掌管吏部。可相比王行宜,他在聲望不止差了一星半點,以至于資歷比王行宜老,管的堂部比王行宜重要,排名卻一直在王行宜之下。
這一世,她的重生打破了既有的軌道,事情會不會又有所不同呢?
竇昭微笑著,和六伯母一起止步于二太夫人門前。
二太夫人面前最得力的柳嬤嬤朝著六伯母使眼色:“太夫人有事和西府的老太爺商量,今天就免了幾位太太、奶奶的晨昏定省。”
六伯母和碰到一起的二堂嫂一家笑著離開了二太夫人居住的院子。
二堂嫂悄聲問六伯母:“您知道出了什么事嗎?”
六伯母搖頭,道:“你要是聽到了什么音,記得跟我說說。”
“那是自然。”二堂嫂笑著點頭,朝竇昭伸出雙手,“來,壽姑,給二堂嫂抱抱。”
竇昭從六伯母懷里挪到了二堂嫂懷里,兩從說了會話,六伯母牽了竇昭的手:“我們還要去大嫂那里問安,等會再去你那里串門。”
二堂嫂笑著應好,和她們在東跨院那株百年的桂花樹下分了手。
六伯母抱著她慢慢地朝自己居住的方向走去。
竇昭有些奇怪。
六伯母突然停住了腳步。
跟在她們身后的丫鬟頓時都站定不動。
六伯母只身抱著她去了不遠處的水榭。
“壽姑,”她把竇昭放在水榭鋪著水磨石方磚的地上,蹲下身來,神色嚴肅地望著竇昭,輕聲問道,“你想不想讀書?”
竇昭愣住。
六伯母的那位探花祖父,是文壇鴻儒。六伯母家學淵源,不僅精通音律,而且寫得一手好定,據說有時候還會和六伯父討論制藝之技。江南的男女大防勝于北方,家中精通文墨的千家閨秀都是跟著自己的母親或是嫂嫂、姑姑讀書,只有那些新晉之家才會請了老儒做西席。
難道六伯母想教她讀書不成?
從前她只是覺得自己的字不如那些讀了書的大家閨秀好,昨天聽了六伯母的話,她才知道自己和那些真正有學識的女子差得遠了。
如果能跟著六伯母讀書,就再好不過了。
她使勁地點了兩下頭。
紀氏笑起來,目光柔柔的,溫聲道:“好孩子,你要記住了,人從書里乖。”
她是可憐自己被人當成了棋子還要對那些擺布她的人感激涕零吧?
竇昭心里澀澀的。
她們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