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紫 第12節(jié)（第2頁(yè)）

到時(shí)候帶著王映雪到各家各戶串門去。

你王映雪不是名士之后嗎？自甘墮落與人為妾，看你王家到時(shí)候有何面目見人！

還有比這更解氣的嗎？

就算王映雪有天能說動(dòng)父親，但母親有她的賣身契在手，在妻妾的名份在那里，有竇家的這長(zhǎng)輩幫著，她還能翻天不成？

竇昭幾乎要笑出聲來。

耳邊卻響起母親尖聲的厲叫：“映雪，映雪，叫得可真是親熱！既然你們背著我什么都商量好了，那還找我干什么？‘好好一個(gè)清白人家的女兒’，竇世英，這話虧你說得出口！清白人家的女兒會(huì)自己尋上門給人做妾？清白人家的女兒會(huì)恬不知恥地勾引別人的相公？她要是清白人家的女兒，這世上只怕沒有不清白、不干凈的人了！她覺得受了羞辱，那她找個(gè)不羞辱她的地方好了……”

竇昭聽著急得恨不得自己有三頭六臂能堵著母親的嘴才好！

吵架和說話一樣，要有重點(diǎn)！

這樣反反復(fù)復(fù)地糾纏這些有什么用？

快點(diǎn)把父親的承諾定下來才是。

只是沒等她有所行動(dòng)，父親已怒不可遏地大聲喝道：“你還要我怎樣？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不就是仗著有長(zhǎng)輩為你撐腰嗎？你別以為我不敢把你怎樣？我是念著我們從小一起長(zhǎng)大的情份……”

“你要是還念著我們一起長(zhǎng)大的情份，你就不會(huì)做出這樣的齷齪事來！”母親毫不示弱，表情鄙夷，“我就是仗著家里有長(zhǎng)輩給我撐腰，你能把我怎樣？有本事你繞過我去把王映雪娶進(jìn)門啊！”

“你，你……”父親惱羞成怒，“我，我……我要休了你！”

母親愣住。

“你說什么？”她臉色唰地一下雪白，“你要休了我！”母親不敢相信地望著父親，“你為了王映雪，竟然要休了我……”

話一說出口，父親也愣住，他不敢看母親似的別過臉去，小聲道：“我好好跟你說，你一定也不通融……”

“竇世英！”母親氣得兩眼發(fā)紅，她大聲嚷著父親的名字，“你給我滾！給我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我等著你的休書！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把王映雪那小賤人迎進(jìn)門！”

父親很是狼狽，強(qiáng)辯道：“谷秋，我不是那個(gè)意思！你聽我說……”

“給我滾！滾！滾！”母親把父親往門外推，“我等著你的休書，我等著你的休書……”她喃喃地道，“啪”地一聲甩上了房門。

“谷秋，谷秋！”父親在外面拍著門，“我沒那個(gè)意思，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我是無心的……”

母親靠在門上，淚如雨下，聲若蚊蚋：“無心，有時(shí)候無心說的才是真話……”

竇昭頭痛欲裂，溜下炕拉著母親的衣角：“娘親！娘親！”

母親蹲下身子，抓著女兒的雙臂，抽泣著問她：“你不是說要去舅舅家玩嗎？我和你去舅舅家玩，好不好？”

“不好！”竇昭搖頭，大大的眼睛燦若晨星，“這是我家，我要呆在家里。過年的時(shí)候，去舅舅家！”

母親愕然，眼淚卻落得更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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