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高大如鐵塔的身影,擋在了他的面前。
是石頭。
“你……你別過來!”段興嚇得連連后退。
石頭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他甚至沒有用武器,只是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抓住了段興的脖子,像拎小雞一樣,將他提了起來。
“咔嚓!”
一聲清脆的骨裂聲。
不可一世的滇王段興,連哼都沒哼一聲,腦袋便歪向了一邊,徹底沒了聲息。
石頭隨手將他的尸體扔在地上,撓了撓頭,甕聲甕氣地對陳平川喊道:“主公,解決了?!?/p>
陳平川點了點頭,目光掃過整個血腥的戰場,沒有一絲波瀾。
戰爭,本就是如此殘酷。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他知道,從今天起,整個西南,再也沒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擋他的腳步了。
葫蘆谷的沖天大火,足足燒了一天一夜才漸漸熄滅。
整個山谷,都彌漫著一股濃烈的焦糊味,地面被熏得漆黑,到處都是扭曲焦黑的尸體,景象宛如人間地獄。
破虜軍的士兵們在打掃戰場時,許多年輕的士兵都忍不住吐了出來。他們雖然經歷過廝殺,但從未見過如此慘烈可怖的場景。
陳平川沒有安慰他們,只是讓他們看著。
他要讓這些士兵明白,戰爭不是請客吃飯,戰場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只有對敵人足夠殘忍,才能讓自己和身后的家人活下去。
此戰,破虜軍以極小的代價,全殲段興主力四萬余人,繳獲的軍械、馬匹、糧草不計其數。
消息傳開,整個滇東為之震動。那些原本被段興吞并,敢怒不敢言的小部落、小土司,紛紛派人前來,向陳平川獻上牛羊和忠誠。
對于這些墻頭草,陳平川來者不拒,但也沒有給予過多的信任,只是安撫一番,便讓他們回去了。
他真正的目標,是曲靖城西邊,那片更廣闊的土地——大理。
慶功宴上,眾將領推杯換盞,興高采烈。
“主公,段興已死,曲靖唾手可得!咱們下一步,是不是就該直接殺奔大理城,把那個什么大理國主也給滅了,徹底拿下西南?”林勇喝得滿臉通紅,大著舌頭說道。
“不可。”
一個蒼老但有力的聲音,打斷了林勇的話。
是軍師祭酒,郭仲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