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叫,響徹云霄。
那些不可一世的藤甲兵,他們引以為傲的藤甲,此刻要了他們的命!
油助火勢,火借風威。
藤甲在高溫下迅速燃燒,將他們牢牢地包裹在里面,變成了一個個掙扎扭曲的人形火炬。
他們瘋狂地在地上翻滾,試圖撲滅身上的火焰,但只是徒勞。
他們想脫下身上的藤甲,但那甲胄早已被燒得滾燙,與皮肉粘連在一起。每一次撕扯,都帶下一大片血肉。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焦臭味。
三千藤甲兵,這支讓段興橫行滇東的王牌,在短短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里,就在這片火海地獄中,被焚燒殆盡。
這恐怖絕倫的景象,徹底摧毀了其余滇軍士兵的心理防線。
他們的王牌,他們心中不可戰勝的神,就這么被活活燒死了!
“魔鬼!他們是魔鬼!”
“快跑啊!”
滇軍陣型徹底崩潰,士兵們像沒頭的蒼蠅一樣四處亂撞,互相踩踏,哭喊聲、求饒聲,響成一片。
但山谷兩頭都被堵死,他們又能跑到哪里去?
“石頭!王奎!該你們了!”山頂上,陳平川冷酷地下達了總攻的命令。
“殺!”
山谷兩端,早已蓄勢待發的破虜軍步兵,如同兩股鋼鐵洪流,發起了最后的沖鋒。
他們手持長槍,組成密不透風的鴛鴦陣,一步步地向前推進,無情地收割著那些已經喪失斗志的潰兵。
這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段興面如死灰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他的軍隊,他的王牌,他的霸業,都在這場大火中,化為了灰燼。
“陳平川……我……我跟你拼了!”
他狀若瘋癲,拔出佩劍,帶著身邊僅剩的百余名親衛,朝著陳平川所在的山壁方向,發起了絕望的沖鋒。
“不自量力。”
陳平川甚至懶得動彈,只是冷冷地吐出四個字。
他身邊的暗影六子,如同鬼魅一般,悄無聲息地迎了上去。
阿魅的身形化作一道粉色的幻影,玲兒的軟劍刁鉆狠辣,燕飛的箭矢例不虛發……
僅僅幾個呼吸之間,段興的親衛,便被屠戮一空。
只剩下段興一人,孤零零地站在尸體中間,握著劍的手,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
一道高大如鐵塔的身影,擋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