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以下犯上（第1頁）

裴九霄，你戰袍上的血蹭臟了我的銀針。我冷聲開口，指尖銀針卻在他喉結三寸處凝滯——他鎧甲內襯里露出的《藥王經》殘頁正與我血脈共鳴，燙得小腹隱隱作痛。

戰神扣著我腕骨的力道驟然加重，玄鐵護腕硌進皮肉時，我聽見萌寶在心底倒吸涼氣：【爹爹心跳聲快把娘親震聾啦！】他染血的披風突然裹住我全身，混著鐵銹味的熾熱吐息碾過耳垂：十年前你偷走本將半條命眉骨疤痕在火光中猙獰如蜈蚣，今夜該連本帶利還了。

暗處突然傳來玉器碎裂的脆響。蕭督主的金絲鏡鏈纏著半張染血婚書，堪堪擦過裴九霄頸側動脈：將軍可知，你懷里揣著的殘頁蟒袍廣袖拂過我發頂時，他指尖冰得像毒蛇信子，浸過本座心頭血。

噗嗤——

楚明昭的玉扇突然橫插進我們之間，扇骨銀針精準挑開裴九霄戰袍系帶。三張金礦地契從內襯飄落，卻在觸及我染血裙擺時突然自燃，火苗竄出詭異的龍鳳紋樣。首富爹爹的翡翠扳指抵住我后腰，嗓音溫柔得令人毛骨悚然：驗貨時間到。他指尖劃過我鎖骨藥鼎紋，孩兒他娘猜猜，銀針上哪滴血才是真貨？

嫡母腐爛的軀l突然暴起。她指甲暴漲三寸直插我小腹，喉嚨里擠出非人尖笑：藥引子就該

嗖！

三枚銀針通時貫穿她太陽穴。蕭督主的鏡鏈絞斷她脊椎時，裴九霄的玄鐵槍正挑著我下巴轉向他心口——猙獰箭傷浮現的星圖紋路，與我銀針排列分毫不差。戰神染血的拇指碾過我唇瓣：本將的軍營缺個軍醫。槍穗鳳釵突然劃開我衣領，或者缺個將軍夫人？

萌寶的尖叫炸得我眼前發黑：【三個爹爹的血在銀針上跳舞！】鎖骨藥鼎紋突然灼燒般發亮，前世記憶如毒潮涌來——火光中為我擋箭的身影轉身，染血的手將《藥王經》塞進我懷里：活下去

裴九霄！我猛地抓住他護腕龍鱗紋，新傷疊舊傷，你當真不怕死？銀針已自發扎向他心口穴位，針尾顫出殘影。他卻低笑著任我施為，戰甲縫隙里滲出黑血：當年藥王谷喉結滾動著咽下血沫，你也是這般邊罵邊救

蕭督主的蟒袍突然罩住我顫抖的手。他捏著我指尖將銀針又推進半寸，鏡片反光遮住猩紅瞳孔：救活他。沾血婚書碎片貼上我后背，再殺一次才有趣。

楚明昭的玉扇唰地展開。扇面浮現的經絡圖上，三條血線正瘋狂糾纏。他忽然將翡翠扳指套進我無名指：金礦送你了。俯身時卻在我耳畔落下氣音，但孩兒他娘得歸我。

轟——！

裴九霄的玄鐵槍突然劈裂青石板。他單手扛起我躍上戰馬，染血的披風裹住我微隆的小腹：軍營疫病。戰馬揚蹄時，他喉間溢出的血滴在我眼睫，要么救活三千將士鎧甲下傳來紙張摩擦聲，要么剖開本將心口取殘頁。

萌寶的讀心術突然被動觸發。裴九霄壓抑多年的嘶吼震得我神魂俱顫：【她腕上守宮砂還在她腕上守宮砂還在！】

月光最后一次照亮柴房廢墟時，我摸到他后頸的針孔——那是我前世為他施針留下的疤。而蕭督主的鏡鏈不知何時纏上我腳踝，鈴鐺里飄出的血霧正凝成小字：

「三更前殺他」

「五更來嫁我」

楚明昭的地契灰燼突然聚成鳳凰虛影。它銜著翡翠扳指撞進我藥鼎紋，燙出鎏金契文。萌寶的哭聲混著系統警報炸響：【警告！三個爹爹的dna在娘親血脈里打架！】

裴九霄突然捏碎鎧甲護心鏡。鏡面碎片割開他掌心，將我的銀針染成金色。當他帶著血腥氣的唇壓下來時，我嘗到了十年前藥王谷那場大火的滋味：

姜時柒戰馬沖進軍營的剎那，他咬破我舌尖，這次換本將以下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