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中央,站著三名身穿“正義軍”服飾的使者,為首的一人,約莫三十來歲,留著山羊胡,一臉傲氣,正口若懸河地說著。
“陳大人,我家李將軍說了,咱們都是反抗大業暴政的兄弟,理應同氣連枝,守望相助。”
“如今我軍自北方而來,將士們一路征戰,人困馬乏。聽聞陳大人新得建州府,兵強馬壯,糧草充足,真乃可喜可賀啊!”
“所以,李將軍特派我等前來,希望陳大人能發揚一下兄弟情誼,打開城門,讓我十萬大軍入城休整幾日。這糧草嘛……還請陳大人先‘借’我們一批,以解燃眉之急。當然了,我們也不能白吃白住,等日后我們打下了更富庶的地盤,一定加倍奉還!”
這番話說得是“懇切”無比,仿佛陳平川不開門借糧,就是不仁不義,就是破壞天下義軍團結的大罪人。
“噗嗤。”
海哥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那山羊胡使者臉色一沉,瞪著海哥:“你笑什么?”
“俺笑你這臉皮,比咱們船上的鐵錨還厚!”海哥大大咧咧地說道,“什么叫借?張嘴就十萬大軍的糧草,你們怎么不去搶?哦,不對,你們這不就是在明搶嗎?”
“你!”山羊胡使者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粗鄙武夫,簡直不可理喻!我乃是與陳大人商議軍國大事,豈有你插嘴的份!”
“嘿!你個小白臉還敢罵俺?”海哥眼一瞪,就要站起來。
“海哥,坐下。”陳平川淡淡地開口,聲音不大,卻讓海哥瞬間沒了脾氣,悻悻地坐了回去,只是嘴里還在小聲嘀咕著。
陳平川的目光,落在那山羊胡使者身上,臉上看不出喜怒。
“閣下說完了?”
“說完了!”山羊胡使者昂著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在他看來,他們正義軍勢大,陳平川不過是占據一隅之地,理應巴結他們才對。
“嗯。”陳平川點了點頭,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他沒有說話,大堂里的氣氛,便愈發壓抑。
那山羊胡使者被他看得有些發毛,額頭上漸漸滲出了冷汗。
他搞不清楚陳平川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這種平靜,讓他心里沒底。
就在他快要撐不住的時候,陳平川終于放下了茶杯。
“本官,有三個問題。”
“陳大人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