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憨厚地撓了撓頭,端起酒碗,一口氣喝干,然后打了個酒嗝,甕聲甕氣地說:“是主公的計策好。”
“哈哈哈,那是自然!主公神機妙算,運籌帷幄!那蕭贊就是個蠢豬,自己跑進口袋里讓我們殺!”林勇也是滿臉興奮,“今天我可砍爽了!那些建州兵,根本不堪一擊!”
眾將紛紛附和,言語之間,對陳平川的崇敬和拜服,已經達到了頂峰。
陳平川坐在主位上,微笑著看著這一切。
他沒有怎么喝酒,只是靜靜地享受著這勝利的氛圍。
他知道,經過這一戰,他麾下的這支軍隊,才算是真正完成了磨合。無論是原先的靖海營,還是新降的定海水師,亦或是鬼愁澗收編的囚徒,在共同經歷了這樣一場大勝之后,已經徹底擰成了一股繩,真正擁有了屬于“陳家軍”的榮譽感和歸屬感。
“帶上來!”
酒過三巡,陳平川淡淡開口,聲音不大,卻讓整個大堂瞬間安靜了下來。
很快,五花大綁,形容枯槁的蕭贊,被兩名士兵押了上來,重重地按跪在大堂中央。
喧鬧的大堂,再次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建州之主身上。
蕭贊抬起頭,看著高高在上的陳平川,眼神里充滿了怨毒和不甘。
“成王敗寇,沒什么好說的。”他聲音嘶啞,“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蕭贊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算好漢!”
“好漢?”陳平川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忍不住輕笑出聲。他端起酒杯,饒有興致地晃動著杯中清澈的酒液,“在我面前叫囂要踏平江徽府的時候,你可曾想過自己是好漢?派使者來我這里,索要錢糧,還想讓我給你當孫子的時候,你可曾想過自己是好漢?”
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到蕭贊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你不是好漢,你只是一個被野心撐破了肚皮,卻又沒有與之相匹配的腦子的,蠢貨。”
“你!”蕭贊被這句話,刺得滿臉通紅,氣得渾身發抖。
“我什么?”陳平川臉上的笑意更濃,他優雅地俯下身,湊到蕭贊耳邊,用一種近乎溫柔的語氣,說著最冰冷的話,“我不僅要你的建州府,還要用你的項上人頭,去給京城里某些人提個醒。所以,蕭將軍,省省力氣,準備體面上路吧。”
說完,他直起身,撣了撣本就不存在的灰塵,這才懶洋洋地揮了揮手:“拉下去吧。明日午時,于市口斬首。對了,把首級用石灰好生腌制了,八百里加急送去京城,就說是我這個江徽府小小的團練使,孝敬梁太后和梁國舅的壽禮。”
“是!”
蕭贊被人死死捂住嘴拖了下去,嘴里發出“嗚嗚”的絕望咒罵,但很快就被粗暴地打暈,徹底沒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