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曉蘭應(yīng)著,卻沒有先離開,直到船舶啟航,然后慢慢的看不到了,她才轉(zhuǎn)身,準備回繡莊后院再睡個回籠覺。
只是還沒走幾步,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喊自己的名字。
談曉蘭回頭,就看到宴澤川正從另外一艘船上下來,在還有最后三階臺階的時候,直接跳了下來,兩人視線相撞,宴澤川又喊了一聲:“曉蘭”
直到他站到跟前,對著自己笑,談曉蘭才壓下了心頭的各種滋味,只淡淡的回了他一句:“好久不見?!?/p>
她的冷淡,沒有影響到宴澤川的笑容熱度,他就如同沒有外出幾個月一樣,自然的和談曉蘭說起了自己的情況。
“我是昨晚回來的,因為坐的船晚上正好在咱們渡口???,所以就在船上又睡了一晚,沒想到剛準備下船,就遇到你了!”
談曉蘭覺得這人臉皮可真厚呀,別人冷臉也不影響他說那么多話。
談曉蘭繼續(xù)一副不想和他多說的樣子,道:“現(xiàn)在天亮了,你也趕緊回家吧?!?/p>
宴澤川從談曉蘭和自己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就知道她生氣了,又熱略的和她說了些話,她的表情還是不見緩和,宴澤川心里就開始發(fā)緊。
不過他面上還是能穩(wěn)住,笑容依然不改的回道:“我身上帶了些東西,等路上人多了再回去。”
他這些話,簡直就是明晃晃的告訴談曉蘭,他身上有銀子。
談曉蘭更氣了,瞪了他一眼,壓低了聲音,咬牙道:“你不要命了,在外面就隨便亂說話!”
被她瞪了,宴澤川心里卻松了口氣,也壓低了聲音,說:“這不是周圍沒別人么,待會路上的人多了,我想向你借高四哥幫個忙,行嗎?”
談曉蘭雖然想冷著他,卻不會拿安全不當回事,直接應(yīng)下,說:“行,從現(xiàn)在起,就讓四哥跟在你身邊吧?!?/p>
說完才想起來,他身邊不是也帶著人了么,就問他:“你身邊的人呢?”
宴澤川的笑容終于不那么熱烈了,卻還是有問必答:“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第一次去臨關(guān),就遇到了好東西,卻不知道怎么走漏了消息,我們?nèi)硕嗄繕艘泊?,我干脆把人分開,布了個讓鏢師護著東西離開的假象,這才從臨關(guān)脫身,東西脫手后,又轉(zhuǎn)了兩艘船,確定沒人跟著,才轉(zhuǎn)了回來的船?!?/p>
他大致的說了這幾個月的經(jīng)歷,談曉蘭卻聽到心驚膽戰(zhàn),問他:“你以后還打算去臨關(guān)么?”
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因為后怕,她連說話的聲音都帶上了顫音。
宴澤川突然后悔自己老實交代了,趕緊說:“你別擔心了,我不去了?!?/p>
臨關(guān),和他能想到的,還是不一樣,若是在和談曉蘭表明心跡之前,宴澤川絕對會選擇繼續(xù)闖一闖。
但是現(xiàn)在,他覺得,在沒有明確地址和消息的時候,真的沒必要非得往臨關(guān)去闖。
他說不去了,談曉蘭就恢復了冷淡表情,說了句:“去不去的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你想等人多了再走,那就等著吧,我先回去了?!本屠^續(xù)往前走。
宴澤川卻好像沒看到她又變得冷淡了似的,跟上她的腳步問:“你今天怎么那么早就來渡口了?”
談曉蘭側(cè)身看他,然后停下腳步,露出一個帶了點深意的微笑,說:“我爹爹回來了,他現(xiàn)在州府商行任職,我是來送爹爹和表哥的,等過兩天涼快了,我們?nèi)揖鸵岬街莞チ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