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好不好?顧鳴,你不要生氣了好嗎?”
谷非池聲音低沉,卻悅耳如春日黃鸝鳴唱,字字如玉盤滾珠,流入顧鳴耳中,蕩到心里。
顧鳴眼眶泛紅,淚意在鼻頭打轉,嗡聲問:“你想好了嗎?那可是……”"
谷非池笑著打斷,“想好了,我熱愛我的冰壺事業,并用盡全力去實現更高追求。我以為我能平衡好工作和你,但事與愿違……兩廂比較,我認為你更重要。我不能失去你,顧鳴。”
谷非池摸上顧鳴眼角,替他擦掉白色透明液體,柔聲道:“而且我原本主攻的就是團體賽,也不算犧牲我的事業。你別對此感到愧疚,我不需要。看到你哭,我更傷心。
”
仰頭吻了吻顧鳴的眼睛,又將臉上的水痕親吻干凈,果然是一嘴海水咸咸的苦味。
“有什么好哭的,你是愛哭鬼嗎?顧……鳴……”谷非池壓著嗓子叫著他的名字。
顧鳴彎下腰,貼住谷非池壯實的腰腹,把臉放在xiong口蹭了蹭,“就是愛哭鬼。你真是嚇死我了。我以為……”嗓子里有什么堵住似的,頓了一下,“……你要跟我分手。”
“我沒有!”谷非池立即否定,輕拍顧鳴背脊以表安慰,“你不理我的那些日子,我還以為你要和我分手,要離開我呢。顧鳴,下次無論發生什么,我希望你都不要不回復我的信息,我們能平心靜氣坐下談。
”
“你有什么想法,直接說出來就好,我能辦到的一定努力辦好,不能辦到的盡量努力修正。我們之間的溝通還是太少,彼此對對方的認知不夠完善。不說了,慢慢來吧。”
說完,谷非池低頭虔誠地吻了吻顧鳴發頂。
顧鳴抬頭望他,眼里緋色一片,泛起瀲滟水波,說:“是嘛。可我總覺得你離我太遠。只要每次我們之間的距離稍遠,我總感覺自己抓不到你。你就是我抓在手里的空氣,我心里知道明明在,卻永遠感受不到,捉摸不清。”
谷非池凝視顧鳴問:“那你希望我能怎么做?戀人間的矛盾總是不可避免。或許你需要有自己的空間,你不能一切都圍著我轉。我跟你不同,即使相隔兩地,內心對你依舊堅定。我不需要你時刻在我身邊,無論我在哪里,我的心里只有你。”
“我不知道。”顧鳴說,“可能我的確太黏著你了,讓你也反倒覺得束縛。我太黏人了,是嗎?”
谷非池笑,“是~”
顧鳴撇嘴,抱緊谷非池,“我會改的。”
“沒事的,你別再跟我生氣就好。我挺習慣現在的顧鳴,只要不是對著我沉默寡言的顧鳴,我都喜歡。”谷非池實在受夠了愛人的冷暴力,有口不開,無法溝通。就像沉入深海的水手,即使再擅長潛水,也被海底壓得窒息。
顧鳴“哼”了一聲,說:“誰叫你明明答應我,卻不履行諾言。”
“我是真忘了那晚的情況。那段時間,累到沾枕頭就睡。你那通電話打來的時候,我已經睡著了。整個人迷迷糊糊的,我還以為你只是在和我撒嬌說想我,具體答應了什么,真是記不清了。”谷非池抓起顧鳴的手指放在嘴邊啄,問,“你相信我嗎?”
顧鳴順勢捏了把谷非池臉頰,硬硬的一點都不舒服,“我相信吧~其實那天晚上我就是讓你第二天給我打電話,你答應了。結果第二天我一直等,都沒等到你的電話。”
“原來就是這件事呀。”谷非池沒想到最初矛盾的源頭竟是這樣一件小事,又問,“那你打電話準備說什么事情?”
“就是混雙訓練的事,我覺得你太辛苦了,不想讓你參加。”顧鳴說完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頭。
谷非池“哦”一聲,攥緊顧鳴的手指,“實話說你要是那個時候跟我提,我還真不可能不參加。”
“我知道,我也是想了很久很久才敢提的。”顧鳴把手指插入指縫,兩人十指相扣,頓了頓說,“你還是繼續參加混雙比賽吧。我覺得我不能因為自己bangjia你,我確實需要增加工作,不要總是圍繞你來轉。我們是兩個獨立個體。”
從顧鳴嘴里聽他說不要圍繞自己轉,谷非池心里竟會不舒服,抬起手到唇邊,親吻顧鳴手背,“你是真心的嗎?顧鳴?”
“是的。畢竟誰沒了誰
也要活下去。”顧鳴語氣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