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絲毫未覺,只目光灼灼看著谷非池。
谷非池即刻起身拿面紙按在打shi位置,液體透過柔軟的面紙,在上面印出道道黑印記,同時紙上字跡糊了一片。
谷非池嘆了口氣,看吧,大明星的脾氣總是這樣厲害,三言兩語間便失了風度。
顧鳴看到他認真擦拭的樣子,想起紙上的字,可能是上面寫著重要的內容,他好像又壞事了……低聲說了句:“對不起。”
也起身收拾殘局,去擦茶幾上的水。
谷非池并未答話,依舊默默低頭用按壓著。
無形的一堵墻又變厚一層。
顧鳴擦好茶幾,伸手想幫他擦,卻被谷非池拿手肘一把擋開。
氣力不大,然行之有效。
顧鳴手停在半空,緘默不語,唯獨唇上齒痕又深了半寸,他坐在沙發上,盯著面前的人動作。
他輕柔地擦拭著污臟的紙面,眼神認真,仿若那是奇石真寶,一點一點,慢慢地……
谷非池拿起八分干的紙,輕輕抖了抖,字跡模糊,但也能辨識,其實這張紙并不重要,上面所有內容都已封存在他腦袋。
只是兩人間氣氛尷尬,他不得不做些什么轉移注意力逃避尷尬,于是選擇慢悠悠擦著。
擦拭結束,該如何?想來可笑,他也有不敢面對的人,他沒犯錯,怎么也像個犯錯的縮頭烏龜。
“你和包野是有什么計劃對嗎?”顧鳴打破沉默,他壓住脾氣,語氣和善,并希望接下來能夠保持。
谷非池沒看他,朝著那張紙點頭。
“哦,所以這個計劃是不需要我參與嗎?你已經找出那個陷害你的兇手嗎?對吧。”顧鳴篤定地問。
谷非池坐下,把紙放在沙發扶手,“嗯”了一聲。
要死不活的“嗯”。
顧鳴看出來了,他分明不想跟他對話,無論他問什么,要不是“哦”,要不是“嗯”,要不就是點頭。
他覺得自己可笑,這種發不出火的窩囊感是他陌生的。
“你今天是準備就這樣嗎?”顧鳴仰著頭問,語氣還算溫和。
“哪樣?”谷非池終于說了兩個字。
“嗯,哦,點頭,哪樣。除了這幾個詞外,你還能說些其他詞嗎?你是拒絕跟我對話吧?你就那么…厭惡我嗎?谷非池。”
說到最后,顧鳴語氣已帶上幾分顫音。
谷非池心里也不好受,他無意這樣,只是不知道要說些什么,他不想讓顧鳴摻和進這件事,他需要獨立空間,認為自己能做好這件事。
“沒有,你別多想。”
又一個“多想”,顧鳴確實問出了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