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非池還未說完,顧鳴打斷他大聲叫嚷:“我不要,我不許!”
抱著谷非池腰的手猛力收緊,他無法想象那天到來。
曾經他從不相信鬼神怪力之說,當自己真實遇見了好像也能淡然接受,宇宙無窮神秘,人類只是其間滄海一粟罷了。
可是他不要身邊人離開,之前沒想過這點兒,谷非池提了,他才覺后怕,萬一谷非池真的不見,他要怎么辦。
他真的無法想象沒有谷非池的日子。
谷非池感受到顧鳴急促的心跳頻率,他在害怕。
“你……我只是隨口說說,又不是真的就要離開了。”谷非池低著頭安慰。
顧鳴抬起頭,他的眼尾泛著白光,直視谷非池問:“你是怎么來這里的?”
谷非池安撫他的背脊說:“我獲得奧運會冰壺男子團體金牌回國,在家里倒了個時差,一覺醒來就穿過來了。其實……”
谷非池住了口,他不知道該不該說這個世界好像是一本小說。
“你繼續說。”顧鳴催促,他要搞明白谷非池的來歷。
“其實這是一本以你為主角的小說世界,我是你的炮灰助理,但小說的后續發展我并不知情,這寥寥幾句人物背景還是聽我妹妹講的,當時我著急補覺,沒空搭理她,也就囫圇聽了幾嘴。”
“什么!我是小說世界里的主角?這是小說世界?”
顧鳴從他身上起來,無法相信谷非池的話,仿佛晴天霹靂。他怎么可能不是人類,而是一本小說的紙片人,無法接受!
心仿佛墜入黑海,沉得喘不過來。
谷非池順著他的氣,柔聲道,“不論是什么世界,我不都在嗎?管他什么世界,活成自己的世界不就好了。”
他用指腹拭凈對方眼尾流出的液體,眨眼間,修長卷翹的睫毛也粘上露珠,繼續拿指腹抹凈,“好了。”
過了好一會兒,顧鳴吸了吸鼻子,雖然無法從震驚中緩過神來,但谷非池說得對。真實世界或是虛擬世界,過完一輩子不就好了,人也只有一輩子。計較那么多真真假假虛虛實實,還不如過好自己的人生。
“那你要陪我一起嗎?”顧鳴回過神來,試探著問,他的心在顫動。像當年等待最后出道名額的少年顧鳴,整顆心顫縮著,等待最后宣判。
“我現在不就在陪你一起嗎?”谷非池將他的碎發挽到耳后,捏住燙熱的耳垂,用指腹磨了磨。
話里并未給出顧鳴想要的承諾。
顧鳴抓住耳邊亂動的手,貼在臉頰。他的手一向冰冷,被那只溫熱的掌裹在手心,溫度從手心傳到心臟,暖了肺腑。
他想要從谷非池嘴里得到更多永遠的承諾,但他不該得寸進尺……或許不該在今天得寸進尺?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