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愉,宋聽愉?”
喧鬧的校門口處,電話里的聲音和面前焦急的女聲重疊。
宋聽愉壓了壓頭上的遮陽帽,拍了拍身前人的肩。
那人立馬回頭,身后的人穿著黑色運動褲和粉色t恤,薄薄的身形隱藏在寬大的衣服下,巴掌大的臉被帽子擋了一半,露出一節清秀的下巴和微微上揚的唇。
許映凡愣了一下:“嚇死我了,我以為你逃了。”她還沒掛電話,回音從兩部手機里傳了出來。
宋聽愉側身避開一個穿著紅馬甲的志愿者,往角落里站,還不忘和許映凡解釋一句:“剛剛去買了瓶水。”
許映凡掛了電話,下意識跟了過去,她身上同樣穿著志愿者服。
今天是溪京大學新生報到的日子,按照學校傳統,大二的學生按人數分配,一個人帶一到兩個學弟學妹熟悉校園,算學分的。
許映凡是金融學1班的班長,早早就通知班上的同學不要遺漏這項重要的任務。
其中最讓她煩惱的就是宋聽愉。
作為班長,她的消息要比別人靈通許多,知道宋聽愉是金融大鱷的獨女,嬌生慣養長大,家里要億億家產等著繼承。大一剛開學,她就搬到校外不遠處的湖畔公寓去了,她怕大小姐不愿意干這種累人的活。
事實上,宋聽愉答應得很爽快。
許映凡給她打電話時,她還在春城避暑,今天凌晨才回到溪京。
宋聽愉原以為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準備找個代做志愿的,結果沒人接就算了,還被許映凡看到了帖子。
她要是真花錢找了人,許映凡也會睜一眼閉一眼的,關鍵是找不到。
學校就是怕這種情況出現,所以要求做完志愿后新老生一起去報到處拿校園卡刷臉打卡,而新生的校園卡現在還是未激活狀態。
宋聽愉抽到的那個新生是個不守時的,他在電話那頭再三保證自己中午十二點之前能到,現在已經下午兩點了,還不見人影。
學校北門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三十多度的太陽照得整個大地都在發燙,站在校門口就像站在蒸爐里,四面八方都在冒熱氣。
“辛苦你了,聽愉。”許映凡面露愧疚。
宋聽愉擺擺手,沒聽她講那些客套話。
許映凡在班上很受愛戴,她為人熱心,只要同學有困難找她,她都很樂意幫忙。
宋聽愉不住宿,和班上的同學都很陌生,每次遇到小組作業,許映凡都會帶她一個。
冤有頭債有主,學校遺留下來的傳統,她還不至于去為難一個班長。
只是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都沒怎么休息,宋聽愉又熱又累還困,也沒什么心情和別人寒暄。
“你去忙你的吧,我在這等一會兒,半個小時前他說快到了。”宋聽愉說。
許映凡點了點頭,拉上志愿者服拉鏈就離開了。
她們院系的報到處在北運動場,離北門有些距離,那里人太多了,現在亂糟糟的,她得過去幫忙維持一下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