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完黨員會,許懷瑾繼續(xù)去清理村東頭的臭水溝。
污泥裹著生活垃圾的腐臭味嗆得人直皺眉,他卻似乎毫無感覺,揮著鐵鍬一下下把黑泥甩上岸!
天色擦黑的時(shí)候,李二虎又晃晃悠悠地過來,身后跟著趙二毛和葛七寶兩個(gè)混混。
他們手里提著酒,油紙包里豬頭肉的香味氣飄出來,顯然是想找地方喝酒享樂!
“呦呵!這不是咱們的許大書記嗎?這天都黑了,還沒收工呢?”
李二虎站在水溝邊,用鞋尖將一大塊污泥挑回溝里,挑眉笑道:“挺下勁的嘛!干了一天,累壞了吧?”
許懷瑾白了他一眼,沒有理會,繼續(xù)干自己的活。
“呦呵,瞧見沒有,這小子還挺橫!”
李二虎眼珠一轉(zhuǎn),捏起一塊肥膩的豬頭肉的送進(jìn)嘴里,故意吧唧著嘴,“嘖嘖,真香!”
“斷水?dāng)嚯姷淖涛端凰恳惶鞗]吃上熱乎飯了吧?饞蟲都勾出來了吧?想不想吃上一口?”
他舔了舔油膩的手指,又捏起一塊豬頭肉在許懷瑾眼前晃了晃,“來,喊我聲爺,再跪下來磕三響頭,這肉就給你吃!”
許懷瑾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就當(dāng)是狗在叫喚,繼續(xù)揮動鐵鍬,將一鍬鍬臭泥狠狠甩上岸!
見許懷瑾毫無反應(yīng),李二虎有種被無視的羞辱感!
“哼!”他頓時(shí)沉下臉來,把豬頭肉“啪”地扔在許懷瑾腳邊的泥地里。
“許懷瑾,還真他媽的別說,這活兒挺適合你啊!又臟又臭,就跟你這人一樣!”
兩個(gè)混混頓時(shí)哄笑起來,趙二毛尖著嗓子叫道:“二虎哥說得太對了!”
“我看他就是個(gè)天生的賤骨頭!掃廁所、通臭溝的命!”
葛七寶也趕緊附和,“就是!許大村官,動作麻利點(diǎn)!沒吃飯啊?是不是昨晚又琢磨著爬哪個(gè)寡婦的墻頭去了?”
“就你褲襠里那二兩爛肉,也配當(dāng)男人?我看你連村口那只瘸腿老公狗都不如!”
“哈哈哈!精辟!太他媽精辟了!”李二虎笑得前仰后合,突然朝許懷瑾吐了口唾沫。
“你他媽算個(gè)什么東西?下午敢壞老子入黨的好事!”
“有娘生沒爹教的玩意兒!趕緊滾出李解元村,別在這兒礙老子的眼!”
一直隱忍的許懷瑾猛地停下動作,緩緩直起身。
他渾身沾滿了污泥和腐臭,臉色卻異常平靜,聲音帶著一股冰冷的寒意,“李二虎,你剛才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