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吵吵嚷嚷,成何體統(tǒng)!”
一聲威嚴的呵斥從人群外傳來,村民們瞬間安靜下來,自動分開一條道。
村支書李建軍披著一件舊外套,沉著臉走了進來。
他的眼睛像鷹隼似的掃過全場,在癱軟在地的周翠芬身上停留了一瞬,又在面如死灰的李福貴臉上頓了頓,最后定格在許懷瑾身上。
今晚的宴席李建軍也在場,但他只是象征性地喝了幾杯酒,就借故“不勝酒力”早早離席。
眼看這邊動靜鬧得越來越大,才不得不出面收拾殘局!
“二哥!你可算來了!”
李福貴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連滾帶爬撲過去,“許懷瑾他……他強奸周寡婦……”
“你給我閉嘴!”
李建軍眼神凌厲地剜了李福貴一眼,硬生生把他后半句話掐斷在喉嚨里,“還嫌事情不夠亂是不是?”
他走到許懷瑾面前,沉聲說道:“小許啊,事情的經過我都清楚了!”
“要我說,今晚的事情就是個天大的誤會!”
“翠芬這丫頭膽子小,大半夜路過你門口,瞅見你醉醺醺從茅房出來,一時慌亂才驚叫起來,鬧出這么個烏龍!”
李建軍輕描淡寫地轉著話頭,又瞪向李福貴,“還有你!都快五十的人了,一點都不穩(wěn)重!”
“聽見動靜就咋咋呼呼地帶人過來,還不分青紅皂白胡扣帽子,簡直是唯恐天下不亂!”
簡單三兩句話,李建軍就想將這場足以毀掉許懷瑾的誣陷輕輕揭過!
“建軍叔,這事兒恐怕不是……”
許懷瑾心中怒火翻騰,正要據(jù)理力爭。
“我說誤會就是誤會!”
李建軍打斷了他,語氣帶著不容置喙的強勢,湊近半步壓低聲音,“小許,聽叔一句勸,家丑不可外揚!”
許懷瑾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
他明白李建軍這話的分量——在村里這一畝三分地,支書的話語有時候比法理還管用!
硬頂下去,只會把自己逼進死胡同!
“行,李書記,我聽你的!”
許懷瑾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胸口郁氣翻騰,卻只能先忍。
見許懷瑾這個苦主不再鬧騰,李建軍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對著還沒散去的村民揚聲喝道:“散了散了!”
“大半夜都圍在這兒干啥?明天不干活了?”
“書記,這許懷瑾他……”李二虎等幾個想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后生還想拱火。
“你們耳朵塞驢毛了?”李建軍猛地一瞪眼,在村里經營多年積攢的威勢瞬間爆發(fā),“我說都散了!”
“村里的事,村里解決!鬧大了丟的是咱們李解元村全體老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