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猛獸的數量浩如煙海,似乎永無止息。盡管先前蟲荒等人的激戰(zhàn)已然屠戮眾多,但此刻針對姬祁一行修煉者的獸群依舊如怒濤般滾滾而來,數以百計的猛獸怒吼連連,絡繹不絕地發(fā)起沖鋒。
“見鬼了,抵擋不住了。”緊抱成一團的修煉者開始顯露出慌張,他們咆哮著,激發(fā)出體內最極致的力量,轟擊著不斷沖擊的獸群。
可是,即便他們竭盡全力,前行的步伐仍舊異常沉重,好似正被無邊的獸群洪流所吞噬。
那些悍不畏死的獸群如烏云壓頂,給予他們沉重的壓迫感,仿佛隨時都有可能被這股駭人的力量所湮滅。
相葶堅定地站立在姬祁身旁,她的嘴唇緊緊抿成一線,牙齒在無意識中用力咬合,仿佛要在此刻匯聚起全身的每一寸力量。她雙手緊握一個光輝燦爛的圓盤,這正是她賴以抵御獸潮侵襲的日月之器。隨著她體內靈力不斷翻涌,圓盤上的光芒愈發(fā)燦爛奪目,與周遭的煞氣相互交織,凝聚成一股強大的靈術力量,朝著那鋪天蓋地而來的獸潮猛然沖擊。
然而,即便這日月之器與煞氣融合所釋放出的靈術威力驚人無比,卻仍舊難以阻擋那如潮水般洶涌而至的兇獸。它們或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咆哮,或發(fā)出凄厲的嘶吼,眼中閃爍著原始的野性與癲狂,猶如要將這世間所有的生靈都吞噬殆盡。
就在這生死一線的關鍵時刻,一只格外兇猛的兇獸猛然從獸潮中沖出,它張牙舞爪,身形矯健敏捷,如同一道劃破夜空的黑色閃電,瞬間突破了相葶的防御。它的爪子鋒利無比,閃爍著令人心驚膽戰(zhàn)的寒芒,直指相葶的胸口要害。
“不要——”相葶驚恐地尖叫出聲,她拼盡全力想要抵擋,但無奈此刻的她已被無數的兇獸團團圍住,分身無術。
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只兇獸的爪子離自己越來越近,直至那鋒利的爪尖幾乎要觸碰到她最為脆弱的地方。
相葶的眼中充滿了絕望與恐懼,她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眼睛也充血變得赤紅。她心里明白,一旦被這爪子擊中,那么她最為圣潔也最為自豪的地方將會留下永遠難以磨滅的傷痕與陰影。
然而,就在這生死存亡的危急關頭,一個充滿霸氣與力量的聲音突然在相葶的耳畔炸響。緊接著,一股強大的力量猛然拽住了她的手臂,將她狠狠地拉到了一旁。
“這畜生也敢覬覦你的美色?本大爺都還沒機會呢,它就想占便宜?”伴隨著這個聲音的落下,一聲震耳欲聾的獸吼也隨之響起。
相葶驚恐地睜開雙眼,只見姬祁猶如一尊頂天立地的戰(zhàn)神般矗立在她的身前,他的手掌猶如一把巨錘般狠狠地轟擊在那只兇獸的身上。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那只兇獸的腦袋瞬間被劈為兩半,鮮血如同泉涌般噴射而出,將相葶的身體染得通紅一片。
相葶的臉龐與身軀皆被滾燙的鮮血沾染,它們沿著她的肌膚緩緩滑落,帶給她一連串的恐懼與恍惚。她僵硬地矗立原地,宛如世界在這一刻徹底凝固。
“你還在愣什么?趕快對抗獸潮。”姬祁的嗓音在相葶耳畔轟鳴,如雷鳴般將她從恍惚中拽回。
她猛然間清醒,望向姬祁那堅決的身影擋在她前方,心中涌動著前所未有的感動與敬仰。她重重一呼氣,再次催動體內的靈力,將日月之器的威力展現無遺。
此刻的她,猶如一只經歷烈焰淬煉后重生的鳳凰,再度向獸潮發(fā)起猛烈的攻勢。她的腳步堅決而穩(wěn)健,不斷朝著山巔方向邁進。
相葶凝視著姬祁那筆直的后背,心中難以恢復平靜。
她明白,自己過往對姬祁的諸多怨懟與不滿,在這一剎那已然化為烏有。能夠在如此兇猛的獸潮中毅然挺身而出,足以彰顯姬祁的實力與膽魄都遠勝于她。
“快,跟隨我來。”姬祁的聲音在混亂與絕望之中炸響,猶如驚雷。他猛然揮劍,劍芒爆射而出,如同天際劃過的流星,帶著無可匹敵的力量與耀眼的光芒。劍芒過處,空氣仿佛被撕裂,卷起的風嘯恐怖如怒號的風暴,硬生生地在洶涌的獸潮中開辟出一方凈土。
姬祁緊緊抓著相葶的手,那雙手因激烈的戰(zhàn)斗而滾燙,卻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相葶感受到那雙手傳遞的溫度,心漸漸安定,毫不猶豫地跟隨姬祁的腳步,毫無保留地釋放自己的力量,與他并肩作戰(zhàn),共同斬殺不斷涌來的兇獸。
然而,兇獸的數量實在太過龐大,仿佛無窮無盡。它們雖沒有萬馬奔騰的壯觀,但成堆的撲殺卻洶涌如潮水,讓人窒息。一位修行者在大吼聲中顯露出疲憊與絕望,他身上的傷痕如同勛章,記錄著戰(zhàn)斗的慘烈。他知道,自己已到了極限。
“不行了,這兇獸太多了。”他對著眾人喊道,聲音顫抖,“大家還是撤退吧。”
然而,他的話音未落,一只兇猛的兇獸便突破了他的防御。鋒利的爪子如同閃電,穿透他的胸口,將他那顆還在跳動的心臟扯出。鮮血噴涌而出,順著兇獸的爪子滴落,染紅了大地。
這慘烈的一幕,讓不少修行者面色蒼白,身體因恐懼而顫抖。恐懼讓他們的戰(zhàn)斗出現破綻,兇獸敏銳地捕捉到這一點,開始更加猛烈的攻擊。慘叫聲此起彼伏,一個個修行者在兇獸的利爪下被撕裂、撕咬。他們的血液與兇獸的血液匯聚在一起,形成一道道血流,如同地獄的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