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冊那!這么多年了,虹口足球場這里還是噶堵!堵得血血紅!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遲到了!今晚我來買單吧……”
兩人的視線同時循聲往門口望去。
只見一個高大的年輕男人一邊脫著身上的灰色呢子大衣,一邊大大咧咧地抱怨,并且很自然地沖身旁的服務員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男人樣貌俊朗,身材強壯,呢子大衣下的圓領羊絨衫盡管不算很貼身,依然可以襯出他寬厚的胸膛和粗壯的手臂。他的臉上帶著一種玩世不恭而又陽光明媚的表情,仿佛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困難足以讓他皺眉半分。
“寂然,雖然你遲到了,但是今晚這頓飯是我來約的,所以必須是我來請?!编嵃矝]有讓男人繼續往下發揮。
肖寂然聽罷,不由自主站定,愣了半秒鐘,然后仰頭笑道:“好好好!你買單,你買單!國安的人我可惹不起呀!”
“什么惹不惹得起的!你又不是敵人當然,即便是朋友聚會,也必須我來請。這也是規定。”鄭安一本正經地說。
肖寂然咧咧嘴,什么話都沒說,熟練地環視了一周,發現包廂里并沒有掛自己那件呢子大衣的立式衣架,便將它一合,再一折,搭在了鄭安左手邊那個空位的椅背之上,順勢坐下。
他這才滿眼熱情地盯著祝千帆,揮了揮手:“千帆,好久不見!剛才我一眼就看到你了,只不過跟美女多說了兩句,沒有第一時間跟你打招呼,不要怪兄弟我?。 ?/p>
祝千帆已經從剛才那股遺憾的情緒當中抽離出來,而幾年后再次見到肖寂然,卻發現這個男人似乎對上回自己將他罵得狗血淋頭那件事沒有任何芥蒂,他不得不暗自佩服自己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伙伴。
“活該他飛黃騰達……”
鄭安將雙手在桌邊輕輕一擺,一副開會的架勢:“好啦,人都到齊了!我們三個已經幾年沒聚,今天我來請兩位,不過,我先聲明,我今晚不喝酒,但我不攔著你們?!?/p>
肖寂然撅了撅嘴:“那多沒意思?。磕愕木屏课疫€不知道嗎?”
鄭安沒有說話,只是瞪了他一眼。
肖寂然便閉上了嘴,然后沖著祝千帆哂笑道:“千帆,那我們兩喝點,我司機還等在外面呢,現在我就讓他給我帶兩瓶藍方進來。”
“藍方?”
“就是一種威士忌,很好喝的,我們現在都流行喝它,40幾度,比白酒度數低!而且可以干喝,不一定要配菜?!?/p>
說罷,肖寂然便撥通了電話,很快就對著另一頭簡潔地命令道:“帶兩瓶藍方進來,最里面那間包廂。”
片刻之后,一個留著板寸,滿眼謹慎的中年男人拎著一袋高檔硬殼紙袋走了進來,把頭一低,雙手將紙袋遞給了肖寂然:“肖總,酒來了?!?/p>
“好,你去找個地方吃點東西,然后等我消息?!毙ぜ湃粩[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