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通信所所長,當然責無旁貸!”
譚匠心彎著腰快步走出張砥礪的辦公室,在寒冷的黑夜中長舒一口氣,這口氣一離開嘴巴,就形成了一串白霧。
望向門外,張砥礪又思索了片刻,撥通了一個號碼。
聽筒里的“滴”聲到了第五聲時,電話終于接通。一個有些慵懶的男人聲音傳來過來:“張院啊,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
“院長,我的確不應該這么晚還打擾你,但有個急事,我不報不行?!睆堩频Z說。
“是小黃跟我說的那件事嗎?”男人問道。
“是的小黃辦事果然麻利。”張砥礪臉色一沉。
“李院士這次過來,按照規矩,我肯定是要出面接待的,這個你放心?!蹦腥说恼Z氣依舊平穩,似乎在說:“多大點事?你有這個必要大半夜的打我電話嗎?”
“”張砥礪一時不知如何回復。
他原本準備的話語在自己的領導——上海衛星研究院院長宋浩明如此直接的表態面前,突然失去了說出口的必要。
就好像他原本準備了一支凌厲的箭矢,正準備搭弓射箭的時候,卻發現目標靶已經不復存在。
不過,宋浩明這個表態讓他還是感到一絲欣慰。
掛掉電話,張砥礪感到身體輕松了許多,坐回自己的辦公椅,將自己埋入案上的批閱文件當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手機在安靜的辦公室里響起。
他一看號碼,連忙接聽。
簡短的幾句話之后,他掛掉電話,從椅子上站起來,又端起自己的陶瓷茶杯,往103會議室走去。
會議室里的氣氛微微有些凝重,譚匠心正專注地站在祝千帆身后,看著他和其他幾人一起在電腦上處理著些什么。
“千帆回來了?”張砥礪忍不住遠遠地說道。
祝千帆連忙轉過頭來,立刻起身答道:“張院!”
其他人也都或起身,或轉過身,面朝著張砥礪。
“支撐材料整理得如何了?”張砥礪沖著譚匠心發問。
“千帆因為回來得稍微晚了一點,正在完成他那一部分,其他人都完成了,最后我再來整合整合就可以了。”
祝千帆一愣,忍不住回復:“譚所,我一開始不知道今晚有這么急的事情,所以找張院和您都請過假了。”
譚匠心笑道:“我就隨口一說,你不用往心里去。”
張砥礪沒有理會,而是說道:“我已經接到通知,李院士順利抵達上海,但是,他老人家今晚要休息,明天上午九點半,我們準時去松江開會。這樣一來,我們稍微多了一些時間,但是大家要辛苦了,不過,我會陪著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