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里正是她把肯德基扔在地上的那天,冷掉的吮指雞滾出來,在剛拖凈的地板上印出油印子,而她站在一旁,嘴角掛著嘲諷的笑:“就知道吃這些沒營養的”
熟悉的場景像一記耳光,狠狠扇在林薇薇臉上。
她張了張嘴,原本到了嘴邊的話瞬間卡在喉嚨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屏幕里自己那副刻薄的模樣,和此刻窘迫的她重疊在一起,讓她渾身不自在。
林薇薇徹底崩潰了,驚恐地將手機扔了出去,“啪”
的一聲砸在墻上。
可下一秒,她又像被針扎了似的,慌忙撲過去把手機撿回來,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屏幕上的灰塵
——
她清楚地知道,現在的自己,連換個手機屏的錢都掏不出來。
林薇薇走的時候,背影佝僂得像個老太,那些曾經被她視若珍寶的名牌包包,被她塞進破舊的蛇皮袋里,拖在地上發出
“沙沙”
的聲響。
她走后,我終于松了口氣,不用再裝作連肯德基都吃不起的樣子。
當天下午,家里的司機就來接我了,車子平穩地駛入市中心的別墅區,熟悉的歐式雕花大門緩緩打開,我知道,自己該回歸真正的生活了。
爸媽早已在客廳等我,看到我走進來,媽媽眼圈一下子就紅了,拉著我的手不停念叨,
“瘦了瘦了,這幾年真是委屈你了。”
爸爸雖然沒說話,但眼神里的心疼藏不住,轉身就讓廚房加了滿滿一桌子我愛吃的菜。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舒適又愜意,每天被美食和關心包圍著,之前的憔悴很快就被養了回來。我本以為和林薇薇的糾葛早已結束,可半個月后的一天,手機突然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的短信,點開一看,發信人竟是林薇薇,
“周明,你能不能來市中心醫院一趟?我有東西要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