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里連歌舞都禁了,安親王爺卻又是養伶人又是搭戲臺,還讓那些伶人管事,那些伶人豈是能靠得住的?怪不得安親王爺不愿意將莊子的事原原本本奏明圣上。
薛明睿又將安親王爺那日里與他密談的話說了。
容華雖然早已料到,卻仍舊驚訝安親王爺真的以為這么大的事可以遮掩過去。
不管是誰只要想好了要陷害安親王爺,必定想好了后招,即便是朝廷查也查不出來的,宋照負責貪墨的銀子,肯定是不能脫身的,所以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想盡方法拖安親王爺下水。
薛明睿又道:“莊親王爺在宮門外站了一晚上,等著面圣為安親王爺求情。”
怪不得莊親王爺有仁、賢的名聲在,在宮門外站一晚不但能最快地知曉圣意,更要甩脫自己的嫌疑,至少要讓安親王爺一黨啞口無言。
皇上將這件事壓了下來,明里暗里都給了安親王爺教訓,只要安親王爺從此中規中矩地做他的王爺,想必也不會再有什么大事,就怕安親王爺不聽勸告,要想盡方法報這個仇。
容華仔細思量薛明睿今天的話,為什么將這些事和她說的清清楚楚,心里豁然一亮,“侯爺的意思是顧瑛的事和安親王有牽連?”
薛明睿的眼睛里頓時露出幾分贊許來。
“最近朝里怎么會……”這樣不安生。
薛明睿淡淡地道:“皇上往常去陪都都是四月初去,九月初回。這一次京里有了這么多事,皇上還要去陪都,都說陪都那邊清凈適合療養。”
所以都認為是到了緊急關頭,此時不爭出個子丑寅卯來要等到何時。
晚上去老夫人屋里吃飯。
薛崇義和二太太進了屋,看到容華和老夫人有說有笑。
老夫人招呼薛崇義和二太太坐下,吩咐雪玉,“去盛兩碗銀耳蓮子羹來,”說著打趣容華,“這是容華親手熬的,還做了糕點,你們一會兒都嘗嘗。”
二太太看向容華,坐在薛明睿身邊,臉上是軟軟的笑容。今天一天她都在屋子里聽外面的消息,容華卻還有閑心親手做中饋?
老夫人起身去后面換身衣服,薛崇義幾個人就在廳里坐著說話。
薛崇義不等丫鬟將蓮子羹端來就問起薛明睿,“工部的差事辦得如何了?”
薛明睿道:“已經結了案,奏折遞了上去。”
薛崇義十分驚訝,“這樣快?都弄清楚了?”
薛明睿道:“都查清楚了。”
薛崇義目光一晃,難以置信,“那安親王爺……”
薛明睿似是若有所指,“多虧我和容華去了安親王府,不然這案子還不一定能辦得這樣順利。”
這句話說得那么尖利,薛崇義順著薛明睿看向容華,臉上有些惱怒。
容華心里一涼,薛崇義的眼神像是她跟薛明睿訴苦了。其實薛崇義責怪她的話,她在薛明睿面前提也沒提起來。
屋子里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怪怪的,任何人都能覺察出來。
薛明睿似也覺得詫異,不明白薛崇義為何反應這樣強烈,于是轉頭向薛崇義怔怔地望過去。
薛崇義本來氣勢洶洶的目光,讓薛明睿帶著疑問一動不動地對視,薛崇義緩了一口氣,不由地尷尬起來。
薛明睿猶豫地開口,“二叔父覺得有什么不妥?”
薛明睿已經說了多虧去安親王府才將案子查的這樣清楚,他還能說出什么不妥的話?薛崇義咳嗽兩聲,臉上露出許僵硬的笑容,“沒有什么,不過是擔心你辦不好差事。”
老夫人換好了衣服從內室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