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可恨的就是容華。如今容華有了身孕,老夫人更是護(hù)著她。容華表面上對人和善、恭順,其實自從容華進(jìn)了門,哪件事不是讓大房得了好處,她最討厭這種人表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
“大房那邊畢竟不如我們,大伯已經(jīng)沒了,大嫂也不出來說話,外面就剩下明睿一個人支撐,家里容華有了身孕,料她再怎么折騰也玩不出花樣來。老爺這時候要拿定主意,老夫人畢竟老了,不比前幾年,要不然咱們明柏、明靄哪個不是好的,老夫人卻都不疼……硬是被那外人蒙騙了去。”
薛崇義抬起頭看了一眼大太太,松散的目光重新聚合起來。
二太太道:“老爺必定是經(jīng)過了仔細(xì)思量才下的決定,老夫人這些年身子不好也不大和外面來往,自然不清楚外面的政局,若是什么都不做,說不定又會像這次一樣,”頓了頓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老爺,你不知道有多可怕,我和亦娟差點就見不到老爺了。”
薛崇義攬過二太太,“你說的對,母親畢竟老了。”
二太太點點頭,“老爺要相信自己。”
薛崇義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再明顯不過,安親王死了,皇貴妃獲罪,英親王是一早因剿匪殺了平民被排除在外的,這皇儲之位除了莊親王還能有誰?我現(xiàn)在再不表明立場,將來新君繼任,我們薛家又該怎么辦?說不定皇上會將宣王的事說出來,皇上看在母親的臉面上饒過我們薛家,新君卻未必,沒有擁立之功薛家還能繁盛到何時?”
二太太笑道:“承繼的爵位我們拿不到,將來能靠自己掙來個爵位看他們怎么說。”
……
吃過晚飯二太太叫來薛明靄屋里的嬤嬤,“三爺身邊伺候的丫頭有沒有近身的?”
那嬤嬤上前道:“除了之前的……”見二太太臉色不善,忙住了嘴,“蝶飛、蝶蘭兩個雖然都和三爺極好的,但是還都沒有近身。”
二太太松口氣,“這就好,成親前不要鬧出事來。”
嬤嬤笑道:“二太太放心吧,三爺受了教訓(xùn)不比以前了。”
二太太這才松口氣,“你回去之后讓蝶飛、蝶蘭兩個過來,我自然交代她們。”
嬤嬤滿心歡喜地應(yīng)了。
不一會兒功夫蝶飛、蝶蘭兩個進(jìn)了屋,二太太將兩個人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見兩個人衣著不算新鮮,表情也不輕佻,便吩咐了兩句,“我知道你們兩個是三爺身邊得力的,眼見三爺要成親了,有些話我也必定要交代,這些年你們沒少盡心,我心里都知道,必定也虧待不了你們,如今三奶奶進(jìn)門是大事,你們誰若是任著三爺胡來,我饒不了你們。”
蝶飛、蝶蘭忙道:“二太太放心,我們不敢怠慢。”
說完話,二太太又將薛明靄新房如何置辦說了一遍,“過幾日三奶奶身邊常用的物件就要抬進(jìn)府了,屋子里也不需要準(zhǔn)備什么。”
蝶飛、蝶蘭互相看看眼睛里都流露出驚訝,沒聽說哪家新房里什么都不擺設(shè)的。
二太太交代完讓蝶飛、蝶蘭退了出去。
容華很快就聽錦秀說:“三爺新房那邊一件常物都不擺放,說是等三奶奶常用的東西抬進(jìn)府。”
容華放下手里的筆。
二太太也算得太精了,眼睛里只有任四小姐的嫁妝。
“二太太還叫了三爺房里的嬤嬤和大丫鬟過去說話。”
應(yīng)該是囑咐別在薛明靄成親的時候出亂子,府里人都知道薛明靄的毛病,就是喜歡和房里的丫鬟耳鬢廝磨。
容華凈了手,春堯?qū)⒏恻c端來,容華剛拿起一個吃,不知怎么的,鼻端聞到一股血腥的味道,頓時抑制不住嘔了起來。
容華丟下糕點彎下腰,多虧錦秀手疾眼快送來了痰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