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病了,大太太還不是立即將老太太挪出了千禧居。
陶正安納的妾室相繼病死,四姨娘生下的子嗣悄無聲息地夭折,做這些事的時候大太太可替別人想過。
容華低下頭看大太太,“母親要放寬心,母親這些年沒少為陶家操勞,總能有個公斷。”
聲音如同羽毛一樣輕,卻別帶了一種讓她心驚的深意,大太太微怔。
是會有個公斷,卻不是讓大太太繼續安享她的富貴榮華。
而是要將以前的種種都與大太太算個清楚。
瑤華終于等到了去陶家的人回來稟告。
“怎么樣?”
那婆子臉色有些不好,“我聽府里的下人說……”
瑤華心里一沉。
那婆子道:“族里人就是怪罪陶大太太不該不顧老太太死活就將二小姐匆匆嫁出去,這才將老太太氣死的。”
之前的消息不是說母親變賣祖母屋里的東西貼補娘家?所以族里人才會讓父親休了母親,怎么現在就說到了她頭上?
她讓人提點研華,讓研華幫著母親說話,舅舅一家不能忘了母親的恩情,也就是讓研華將母親給舅舅家里銀錢的事說在前面,將她的婚事放在后面。
論起主次,族人也就不會抓住她的婚事不放。
瑤華問道:“還打聽出了什么?”
那婆子看看瑤華身邊的湘竹、翡翠。
瑤華吩咐翡翠,“出去看著人。”
翡翠出了屋子,那婆子才道:“府里都說,大太太是逼不得已才將奶奶嫁出去的。奶奶和世子早已經就私下里……大太太為了遮掩丑事才想出這樣的主意,世子的病也是假的,要不然奶奶要等到明年才能出嫁,萬一老太太病重了奶奶要守孝又不知道要拖到哪年。”
瑤華聽了這些話頓時感覺到透骨的涼,下人打聽來的話竟然沒有半點的紕漏,從頭到尾將整件事都說了個清清楚楚。
沖喜這件事辦得那么周密,怎么會輕易地就被人揭出來。
尤其是任府隔三岔五就請御醫過來診脈,世子的病漸漸“有了起色”,可也是下不得床的,不知道每日有多少親友來探望,真正知道內情的只有家里這幾個人罷了。
她嫁到任府之后也恪守禮儀,每日小心翼翼地抄佛經,除了早晚給任夫人請安,其余時間連院子都不邁出一步,日子過得比來打秋風的窮親戚都不如。
這樣小心翼翼地過日子,卻沒想到還是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