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四叔父在外面打聽到了消息?如今二叔父、三叔父去了陪都,侯爺也奉命迎駕,家里就只有四叔父,外面的事她總是不方便處理,還要依靠四叔父幫忙。
容華將四太太迎進內室,春堯端了茶上來,四太太喝一口等著屋里的下人都退下來,這才急著說:“你四叔父遣人回來說,聽說富貴賭坊那邊有人犯案,還不知到底是什么人。”
薛家之前是駙馬府,現在是世襲的勛貴之家,府里的規矩大,但凡是府里的下人平日里都不準賭錢、吃酒誤事。
容華心里一沉,“咱們家的下人是不準沾賭的。”
四太太道:“我也是這樣說。”
容華道:“我叫了蘇長久家的過來問,蘇長久也沒有帶多少銀錢出去。”蘇長久是府里有名的怕老婆,身上向來沒什么銀錢,就算逢年過節和府里的下人一起聚聚也是要和家里的商量,久而久之蘇長久在府里還有個摳門的名聲。
四太太道:“你先別急,只是打聽到外面些傳言罷了,還不知道做不做得準,京里的達官顯貴那么多,我看多數不是咱們府里的人。”
容華點點頭,“多虧有四叔父幫忙。”
四太太笑道:“你這是哪里的話,要說幫忙,還是你幫我們的多,這些年你四叔父在我面前很少夸別人,獨獨說你好,其實哪里用他說,我心里不比他清楚。以后我們娘倆就別再客氣了。”
容華低頭笑了。
四太太又提起老夫人的病,“聽說你昨晚沒睡,只在旁邊伺候。”
這府里向來是裝不住秘密的。
四太太道:“你娘家出了事我們是干瞧著插不上手,這幾日老夫人在大家面前常說你懂事識大體,還跟我說虧欠了你的。”
她不想插手陶正安的事完全是因為陶正安做事陰狠沒有半點人性,就算她和陶正安有父女之情,她不會親手去害陶正安性命,卻愿意看到陶正安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應有的代價,不會一笑泯恩仇,更不會包庇容忍將慈悲心腸放在陶正安和大太太身。
除了祖母和弘哥她上了心之外,陶正安的事她沒有求助于薛家。
沒想到老夫人卻以為她不想拖累薛家。
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話剛說到這里,四太太身邊的石媽媽匆忙進屋,見屋里也沒有外人便低聲道:“四老爺打發人捎信兒回來。”說著看了一眼容華。
容華心里一驚。
石媽媽果然道:“賭坊里的人說見過蘇長久,蘇長久在暗室里賭錢輸了本,又出去向人借銀子,后來似是有了爭執,蘇長久就不見了人影。”
四太太的臉色也變了,“那些人如何認識蘇長久?”
石媽媽道:“四老爺帶了畫像讓人辨認,何況還有蘇長久的兒子蘇友貴在,賭場的人只說和蘇友貴長得相像,就連穿著、年齡都說得一般無二。”
如果只是賭錢那還好一些,頂多要花些銀子罷了,四太太剛要安慰容華,石媽媽又艱澀地開口,“不止是賭了錢,還……說不定還要吃官司。”
“吃官司?”四太太驚呼一聲,“還有什么事?”
石媽媽道:“賭場里有人看到蘇長久滿身是血地匆匆離開。”
容華心里猛然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