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睿細長的眼睛一斂,“小時候取的名字叫薛懷恩,后來是皇太后賜的名字薛明睿。”
薛懷恩?懷誰的恩?竟然要將名字取成這般,甚至連家族的規矩都可以不顧,家譜上的“明”字都要舍棄。
容華臉上有些動容,畢竟是長孫,怎么能受到這樣的對待?若是名字不改過來,是不是長孫的名分也要……
這件事與老夫人又有多少關系?
“有時候不論你做到如何,都不一定能得到心里想要的結果。”
勛貴之家,世襲來的爵位本來就要時時刻刻謹小慎微,既不能無所作為虛頂著空爵位,又不能功勞太大讓上面不安心,不管薛家之前有什么事是不為人知的,卻一定都和安國公薛崇禮有關系,否則到了薛明睿這里,繼承的為何不是安國侯而是武穆侯。
薛明睿在外面能有冷面侯爺的名聲,身邊也沒有過多龐雜的關系,無論如何已經算是做到了最好。
如果上面還會不放心,就算隨便找個理由也能降下罪來。
“雷霆、雨露都是一時的。”
聽了這些話她臉上卻沒有一絲的懼意,他從沒想過,一個柔弱的女子也有這樣的氣度。
薛明睿不由地攬緊了容華。
“侯爺能不能將上次背的《了凡四訓》,再背一遍給妾身聽。”
這是她
初露情意(下)
容華伺候薛明睿梳洗,脫掉云紋朝靴,剛要伸手幫薛明睿脫襪子。
“不用了,讓丫鬟進來伺候吧!”
薛明睿向來是不用她親手服侍洗腳的。
容華的手微微停頓,卻沒有叫丫鬟進來,“侯爺認識常寧伯世子嗎?”借著說話,順手將襪子脫了下來。
那雙朝靴不是早上穿的,雖然都是一樣的云紋,卻有些差別,她一眼就能看出來,腳上的襪子也沒有她親手繡上去的花邊,里面的褲子也換了一條。
腳有些腫脹,像是被水泡過的一樣。
薛明睿道:“以前見過,并沒有深交。”
容華轉身讓丫鬟端來熱水,然后讓錦秀拿來外傷用的各種藥粉。
錦秀從柜子里將藥拿出來,不知道容華有什么用途,想要問,容華搖了搖頭。
錦秀立即會意,送上東西,自己就關上隔扇走了出去。
外面的春堯道:“侯爺、夫人晚上在家里用的如何?要不要讓廚房的人再等等?”
錦秀想了想,“瞧樣子應當是不用了。”
春堯道:“那我便讓不相干的歇著了。”
錦秀點點頭,春堯自忙著下去安排。
春堯一走,錦秀想到晚上值夜的事來,忙上前去,“姐姐今晚值夜安排了誰?”
春堯道:“原是讓紅英的,我想了想,你今天跟著夫人回去恐是累了,今晚還是我留在屋子里,你便去歇著了,一會兒屋子里要東西我自然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