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媽媽看一眼旁邊的青穹,青穹忙上前將任靜初攙扶起來。
任靜初一步三回頭地出了門,任夫人將頭轉到一旁看也不想看她一眼。
回到房里任靜初想起瑤華,吩咐小丫頭,“去將大奶奶請過來,快去啊。”
那小丫鬟慌忙跑出門。
任靜初頹然躺在床上,“母親怎么那么狠心,薛明靄差點就將我打死,我怎么還能回去薛家。”更何況現(xiàn)在她什么都沒有了,回去薛家只能任人擺布。
青穹拿著帕子擦掉任靜初的眼淚,“奶奶,咱們屋里還有些銀錢和物件兒,奶奶回去之后用那些銀錢也能生活。”
她偷偷離開薛家,帶走了大部分銀票,剩下的那些能做什么用,倒是有些值錢的物件兒,難不成她要變賣財物度日,任靜初心越來越涼。
“再說還有三爺的俸祿銀子,等到三爺從西北回來立了功,朝廷也會有獎賞,奶奶要放寬心養(yǎng)胎才是。”
任靜初想到薛明靄滿臉兇狠的模樣,“他對房里的丫頭都比對我好,如何能將俸祿拿給我用。”
薛三爺也算是心軟的,若是奶奶能放低身段也未必不能,“奶奶是正室又有子嗣,三爺定會善待奶奶。”
任靜初一時想到薛明靄的好處,一時又想起自己被薛明靄毒打時的慘狀,只覺得心中一陣冷一陣熱說不出的忐忑糾結,正胡思亂想著,只聽外面?zhèn)鱽砺曇舻溃骸按竽棠虂砹恕!?/p>
任靜初頓時像遇到了救星,撐起身子坐起來。
瑤華進了屋,任靜初身子探出去迫不及待,“嫂子你幫我出出主意,怎么辦才好?”
瑤華身子虛弱咳嗽不止,半天才紅著眼睛回應任靜初,“夫人也是沒有法子才會讓四姑奶奶回薛家的,四姑奶奶要體諒夫人的心思。”
母親明明是對她失望了,怎么會沒有法子。
瑤華眼淚流下來,“我也是才聽說,朝廷對世子爺判的重,不但杖責、徒刑還要抄沒家財,姑奶奶想想到時候我們家是什么模樣,”說到這里瑤華頓了頓,“薛家就不同,雖然被人告與我們家同罪,可是朝廷只是判了薛二老爺杖責。”
瑤華又咳嗽兩聲,“武穆侯是朝廷重臣,說話也有分量,若是薛家能出面保世子爺,世子爺也能安然回來。”
任靜初神情黯然,搖搖頭,“若是薛家能管早就管了,我回去說也是沒用。”說不定薛家還會怨任家牽連薛家,不論是老夫人還是二太太都不會給她好臉色。
青穹站在旁邊聽得瑤華的話,拉緊了手指,“奶奶累了,還是早些歇著。”
瑤華靠在床邊喘氣,“也是我多嘴,姑奶奶歇著吧,我回去了。我只是怕薛二老爺、二太太將來將這一筆算在姑奶奶頭上,姑奶奶沒有了娘家依靠,將來受制于人。”
薛崇義沒了官職,薛家落魄成這個模樣都是因為她開的酒樓,薛二太太的性子她已經見識過,大嫂錢氏只是娘家不得力就處處受氣,將來她回到薛家還不任薛家欺壓。任靜初眼見著瑤華要走,伸出手來拉住瑤華,“嫂子,那你說怎么辦?你去母親面前幫我求求情,我寧愿在家里受苦,也不回去薛家。”
“虧你平日是個伶俐人,”瑤華擦擦眼淚,“怎么不知道但凡家里有個出路,夫人也不會將你送去薛家,就是為了能保住你。夫人能這樣為你著想,你也不想想辦法幫家里,怪不得夫人要生氣了。”說到這里頓了頓,“當年薛家靠著我們家開酒樓,現(xiàn)在卻這樣見死不救,你回去問問若是薛家不肯幫忙,我們家就算死也要拉著他們一起。”
任靜初睜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說?”
瑤華目光冰冷,“大周朝能告密減罪,薛家有沒有販賣試題,還不是我們家說了算,與其等到明日薛家人來接你,不如明日你直接去了武穆侯府找薛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