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老爺、四太太去給老夫人請安,走到院子里便看到丫鬟、婆子守在門兩旁。
四老爺正要詢問,李媽媽從屋里出來道:“老夫人身子不舒服已經睡下了。”
屋子里隱約傳來老夫人說話的聲音,二太太痛哭出聲,二老爺急著分辯。屋子里正好有丫鬟收拾碎瓷出來,四太太看了一眼,那是老夫人喜歡的素三彩八吉祥紋罐。
老夫人是動了大怒。
四太太忙道:“那就請媽媽和老夫人說,老爺和我來過了。”
四老爺和四太太才下了臺階。
房里薛崇義驚詫地道:“母親,三弟欠下的賭債怎么能讓兒子來還,去撈月樓的人不是兒子。”
老夫人手一揮,手腕上的佛珠不知怎么斷了線,珠子頓時撒了一地,“剛才那賴三已經說得再明白不過……”
薛崇義一臉委屈,“母親真相信我連三弟都會害?”
二太太也哭道:“那賴三是地痞,那樣的人向來是坑騙人錢財,他的話哪里有真的。”
老夫人道:“是不是真的你們自己心里清楚,我生了這么大年紀什么沒有見過,家里為了財產兄弟爭搶的不是沒有,一個家里老的少的,似豬狗一般沒有半點人樣,互相使絆子讓親兄弟傾家蕩產,一家老小滿京城披頭散發地討要食物。”說到這里冷笑,“被坑的死得早,坑人的那個也不得善終,到底落得家破人亡。你們心里是也不是這般想法,不用在我面前起誓發愿,任誰早晚都要吃自己種的因果。”
“這一家的富貴隆興并不在錢財,而是子孫后代,你們怎么連這個都看不明白。”老夫人聲音冷淡,“你們房地契、下人文書、金銀細軟已經都準備周全,明日就出府去吧!不要讓我再三催促,我們娘倆誰臉面上都不好看。”
薛崇義和二太太再怎么哀求老夫人都不再說半句話,李媽媽將能調動的車馬、下人說給二太太聽,“老夫人吩咐卯時開始裝車,二太太還是提前準備。”
這是要強迫他們走。
……
容華等到薛明睿回來,讓小廚房傳了飯菜,兩個人安安靜靜吃過飯,前院也傳來消息,二房將人遣去四條胡同打掃了。
二房的事總算塵埃落定。
屋子的丫鬟都退了下去,薛明睿拉起容華的手坐在軟榻上,“已經有御史在寫奏本,有人借著拜恩師的名義賣試題,科考舞弊是動搖國本的大事。這次的主考官本來是我舉薦的,可是臨考前卻有人參了我一本,說我武將出身不通仕儒,重新舉薦了主考和副主考。你知道這場恩科的主考、副主考是誰的人?”
薛明睿既然這樣問,容華微微笑道:“是莊親王的人。”
“仿照前朝拜恩師就是出自莊親王手筆,恩科主考也是莊親王的人,若是有科考舞弊莊親王安排的。”
所以有今天的局面是皇上早就料到的,換句話說皇上設了局讓莊親王跳進去,就是為了打擊莊親王一黨,莊親王一黨這次必死無疑。
這些是薛明睿早就料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