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華覺得嘴邊一軟,薛明睿手里多了塊桃仁外面的薄皮。
薛明睿道:“換了誰也沒有勇氣當作什么都沒發(fā)生,人這一生功過不在一時,該勸的我都勸了,還得看三弟自己怎么想。”
自己想不明白,別人再勸都是枉然。
“怎么不問孫家的事?”容華別的都問了,反而不問孫正度。
容華微微一笑,“侯爺不是說了,孫家的事侯爺自有安排,我自然就不必擔心了。再說孫正度幾個和三弟打賭在前,侯爺這個做哥哥的過問也是理所應當。孫正度能和三弟比武藝,怎么就不能和侯爺比武藝。愿賭服輸,三弟輸了在他們面前丟了臉面,他們輸了就要聽侯爺?shù)摹!?/p>
看著她理直氣壯的模樣,薛明睿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說起比試,侯爺在營地里不是也經常和參領較量,上次侯爺墜馬還是因為這個。侯爺沒用職權,靠的是真本事,任他御史怎么說去,難不成還要參侯爺本事太高不成?”說到最后容華眉毛也飛揚起來。這些話看著像胡攪蠻纏,可也確實是這樣。說到錯,也是李冠、陳溫、孫正度幾個錯在前。
若是沒有人盯著薛明睿,這一頁很容易揭過去。
可是現(xiàn)在莊親王恨不得找出薛明睿的錯處來,說不得會拿這件事做什么文章。薛明睿身邊的幕僚自然不愿意薛明睿摻和到這件事中去,可是作為薛明靄的二哥,薛明睿就該這樣做。
薛明靄雖然驕縱卻并不是無可救藥,薛明睿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薛明靄從城墻上跳下來不管。
薛明睿教訓了李冠、陳溫、孫正度,救下薛明靄,臉上的表情十分疏朗。他高興她就應該跟著他高興,為了政局薛明睿一直小心翼翼的,偶爾釋放自己的真性情,她何必為那些還沒發(fā)生的事給他添堵。
薛明睿笑著看容華清亮的目光,世上再沒有誰能這樣讀懂他的心思。
容華將三嬸廖氏的事講給薛明睿聽了,又說到靜妃早產,“這樣看來,靜妃娘娘的確是吃了催產的藥。同樣都是早產,三嬸就能順利渡過難關,靜妃知曉了說不得會更加心虛。”
人心中有鬼是最可怕的。
……
薛明靄將來看他的人都擋在門外。
任靜初讓人擺了飯,薛明靄沒有胃口不想吃,任靜初自己吃了些就讓丫鬟撤了下去。
青穹勸任靜初,“三奶奶陪著三爺說說話吧!也好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任靜初冷笑一聲,“那些丟人事,不問他也知道,我何必去添堵了。”只要想一想都讓人惡心,她怎么就瞎了眼睛,嫁給了薛明靄。
她費勁心思為薛明靄謀算,薛明靄卻是今天這般模樣,若是沒有她,薛明靄還不知道要如何,什么都要依靠她和她娘家,卻又不將她放在眼里,只要想想那晚薛明靄對她揮鞭子,任靜初臉上就顯出譏誚的表情,“我就是不管,看他要怎么辦。”本來夏家倒了再找個靠山也就是了,風水輪流轉,還要吊死在一棵樹上不成,薛明靄真是愚不可及,上趕著要給夏家陪葬。
青穹忙端了水給任靜初喝,“好歹現(xiàn)在三爺沒事,只要人沒事,其他的都好說。三奶奶不寬解三爺,小心三爺傷了心,日后留下心結不好解了。”
“沒心沒肺的人能有什么心結。”任靜初負氣坐在軟榻上,伸出長長的護甲去敲茶碗,一時心煩了將茶碗推得遠了,想到日后在京畿小姐、夫人面前她沒有了半點臉面,她心頭的火氣就燒得更旺,“就算侯爺不去救他,我看他也不敢跳,他才不敢尋死。”
正說著話,只聽丫鬟來道:“九小姐來了。”
任靜初冷笑,“開解的人來了。”
……
薛亦娟紅著眼睛將熬好的粥送到床頭,“三哥好歹吃一些,小心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