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睿點點頭,嘴角一翹帶著自信,“我在西北那次,雖然勝了只是僥幸,若是有圖,不必怕瓦剌。”
容華聽到這里,“所以侯爺準備給樊家大爺找一個去處。”她不明白男人金戈鐵馬、征戰沙場的快意,卻也知曉薛明睿的雄心。
薛明睿拉起容華的手,“別擔心,我會安排好。”
違逆皇上的意思,薛明睿也不是第一次了。再說樊家大爺不過是個失意人,又背著那樣的過去,尋常人躲避不及誰會真正關心,所以讓樊家殮葬旁人也不會被人發覺,現在只需要尋一個外貌相似的死人,薛明睿一定會辦妥當。容華點點頭,“侯爺也是救人一命。”若是西北的地圖能完成,豈止是救了一條性命。
這次利用樊家打擊夏、邱、毛三家,最終也算是給了樊家一個交代,這幾天牽著的心也能放下來。
容華環上薛明睿的腰,“二叔那邊有沒有問侯爺什么。”
薛明睿微微一笑,“大哥來問的,既然問到我,我就照實說了。”
說是已經說了,聽不聽就是二房自己的事。
薛明睿說完話,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容華已經枕著他的手臂睡著了。
……
第二天陶家早早就熱鬧起來。
族里的長輩要來,族里來主事的奶奶先讓人將陶家的堂屋收拾干凈,從各家帶來的下人開始忙乎手里的事。
做飯的,迎客的,各種雜役各盡其責。
陳媽媽在旁邊看了看,卻插不上手,因她是大太太身邊得力的媽媽,陶家的奶奶們見她都是客氣話,誰也不肯派她事,陳媽媽心里頓時一陣恐慌。
陳媽媽回到院子里,去舅老爺家里通消息的婆子正在陶大太太床前回話,“舅老爺病了,舅太太說今天要去宮里。”
大太太的聲音嘶啞,“你有沒有說陶家族里長輩要過來開宗會?”
那婆子道:“奴婢說了,請舅老爺、舅太太無論如何也要來,否則光憑大太太一個人怎么能將整件事說清楚。可是舅老爺頭風病實在是太重,別說路走不得,話也說不得了,舅太太已經穿戴整齊就等著進宮去。”
大太太渾身頓時像失了力氣,頹然地躺在床上。
陳媽媽忙快步走上前,伸出手來給大太太順xiong口。
大太太出了幾口氣,伸出手來道:“那東西的清單呢?都賣了多少銀子,做了什么用項有沒有拿出來?”
婆子帶了哭腔,“舅太太說清單都給了大太太,讓大太太好好跟族里說,各項支出都寫得清楚,再怎么說也不能冤李家拿了陶家的銀子。”
陳媽媽臉色頓時變了,舅太太說的清單在哪里?莫非是平日里生計的用度?那些又用得了多少銀子,如何能在陶氏宗族里說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