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因靜妃發家,反過來靜妃就要被李家牽絆。富貴本來就是雙刃劍,否則薛家這些年何以這般小心翼翼。李家一門心思想要躋身權貴,卻不知曉該怎么做一個權貴,這樣冒失亂來只會將自己推入險境。
陶正謙和陶正川顯然被弘哥說動了,畢竟陶正安被撤職查辦后,只有弘哥在陶家歷經一切變故,有些事沒有誰比弘哥更清楚。
容華放下手里的茶杯,雖然她很想現在就看看瑤華驚詫的表情,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這件事還是要仔細商量才好,畢竟關系到二姐的聲譽。”
女人的立場,男人不會明白,廖氏也點頭,“說的是,鬧出去了瑤華只怕不能做人。”有些話礙于弘哥不好說清楚。按理說常寧伯世子正室沒了不足一年,瑤華和世子應該沒有圓房,既然沒有圓房,瑤華也不算是正經的任大奶奶。
家孝未服,豈能續弦。
陶正謙也被這件事難倒了,“這樣拖著,倒是對不住陶氏一族的女子。母親沒時,瑤華也沒有回來盡孝。族里只說不準瑤華進陶家門,其實也沒有說清楚?!?/p>
大家都明白,若是不孝的聲名真的定下來,就該將瑤華從陶氏家譜中除名,若是整件事不怪瑤華,就該還瑤華個清白。
弘哥道:“二姐姐不是這種人,早該給二姐證了名聲,將二姐接回陶家?!?/p>
容華被弘哥說動了,幫襯著道:“二叔父能不能和族里說說,就算不看父親,還有弘哥?!?/p>
陶正謙答應下來,“既然如此我就將兩件事一起和族里說了,看看族里的意思?!边@件事經弘哥一鬧,陶氏族里也就不能不管不問。
眾人說完話,就在薛家吃了晚飯,然后準備一起離開。
容華讓人去準備馬車,廖氏牽掛著容華的身子,拉著容華的手又說了半天話。
容華干脆將廖氏送出門去,“三嬸有沒有請好穩婆?!?/p>
廖氏低下頭笑道:“托人打聽了京里一個很有經驗的婆子。”
容華道:“請一個哪里夠了,怎么也要再多請一個來。”
廖氏抿嘴笑了,“其實也用不著,那婆子說了身邊還要再帶幫忙的,我想就夠了。”
將廖氏送上馬車,看著陶正謙、陶正川、弘哥都走了,容華回到書房去看薛明睿。
薛明睿拿著文書正看得仔細,容華端著燈又折回房里。今天的事還多虧薛明睿在外面照應,否則她怎么能安坐在家里,任憑弘哥去鬧。
容華靠在軟榻上看春堯將花斛里的鮮花換了,錦秀拿了件大毛的坎肩披在容華肩上。容華坐著沒意思,讓錦秀將棋盤拿出來,主仆兩個暖閣下棋。
春堯去端了水進屋,等容華喝了些水,春堯道:“二房那邊不太平。”
有任靜初在,就太平不了。薛明靄和任靜初在府里鬧得人盡皆知,薛老夫人不準任靜初回娘家,可也只能限制任靜初一時,等過兩日任靜初勢必還要回去,薛家二房和任家畢竟是姻親,關系不可能一下子就斷了。老夫人是怕任靜初回娘家摻和常寧伯的事,可是任靜初不受教,恐怕是誰也管束不住她。
春堯道:“三奶奶叫了人去娘家打聽消息,聽說常寧伯世子也要出征西北,急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