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們上了茶退下去,薛夫人皺起眉頭道:“蘇長久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容華道:“只是賭坊里的人一面之詞。”
薛夫人仍舊擔(dān)憂道:“沒有憑據(jù)衙門怎么會找上門來?”說著頓了頓,“老夫人知不知道?”
容華點點頭,“老夫人已經(jīng)知道了。”
薛夫人眉毛又蹙起幾分,嘆口氣,“怎么就出了這種事,老夫人才讓你管些事,一弄不好,將來……”說著想起那道士批的話來,“上次遇見那個道長,說我們家里會有血光之災(zāi),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一件……明睿一出京我就心神不寧的,生怕會有什么事,偏偏好的不靈壞的靈。”
薛夫人不提還好,提起道士的話,容華心里頓時一顫,她怎么沒有想起那個道士來。“娘放心吧,就算蘇長久真的在外面做了這等事,那也和咱們薛家無關(guān)。”
容華話音剛落。
顧媽媽急急忙忙進屋,到了門檻處腳一絆差點摔在地上,跌跌撞撞到了薛夫人跟前,臉色已經(jīng)煞白。
薛夫人心里一驚,顧媽媽已經(jīng)道:“不好了,衙門里的人說,咱們薛家指使下人故意sharen,為的是要爭幾百畝良田,衙門里的人要找侯爺說話,侯爺又不在府里,只說要進府向老夫人問問清楚。”
薛夫人手一抖碰掉了桌子上的茶碗,睜大了眼睛,“什么?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主持大局
容華讓顧媽媽坐下來將話說清楚。
顧媽媽喝了茶這才穩(wěn)下心神來,“四老爺在和衙門的人說,奴婢原本沒有過去聽,可覺得時間不短了,四老爺還沒出來,這才過去……”
薛夫人皺起眉頭臉色很難看,“是蘇長久說的?”
顧媽媽搖搖頭,“蘇長久還沒找到。”
若是已經(jīng)找到蘇長久就不會上門抓人了,薛夫人是亂了陣腳。
顧媽媽道:“死的是一個叫張潮宗的員外,家里有幾百畝良田,正好就在咱們莊子旁邊,”說著看向薛夫人,“咱們和張家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少夫人不知道,夫人大概也不記得了。”
薛夫人果然沒想出來這個張潮宗。
顧媽媽道:“奴婢也是想了好陣子,才記起來的。老夫人前些年去莊子上的時候,路過張家的田地,見到地里有一個泉眼,就想起來以前咱家莊子里也有這樣的泉眼。后來還是莊子上管事的提醒,老夫人這才記起來,張家這幾百畝的地,原本就是咱們家的,前幾年大老爺沒了,家里情況不好,就將這些田畝一起兌了出去,后來銀子寬裕將這些地贖回來的時候,其他的地張家都賣了,唯有那幾百畝地,張家覺得風(fēng)水好怎么也不肯賣。”
“那天過后,老夫人又遣人去張家說了好幾次,不管是用銀子還是以地換地我們家都同意的,那張家卻不答應(yīng),這件事只好就擱置下來,沒想到今天會被提起來。”
容華見薛夫人不說話,便問顧媽媽,“衙門里的人為什么認定是我們指使人去殺的張潮宗。”
顧媽媽道:“奴婢聽得不太真切,似是張潮宗的兒子去衙門里報的案,說我們家昨日就找了人上門恐嚇,讓張家這次定將幾百畝地讓出來,還說……”抬起臉看了一眼容華,“還說……”
難不成是與她有關(guān)?容華淡淡地道:“顧媽媽直說無妨。”
顧媽媽這才低聲道:“還說不是我們家要買地,而是朝廷要征試種田,張家不將田地讓出來耽擱了種種子,就不止是賣地那么簡單了。”
一刀直接扎進她心窩上,不但對薛家的事了如指掌,而且還安排得如此巧妙,容華道:“在張家田畝旁邊的,是我種了朝廷試種種子的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