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淡淡地道:“好了,這些年多少風風雨雨我都見過了,咱們薛家也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怎么尋常的拜會就怕成這個樣子,現(xiàn)在案子還沒有定下來,難不成要我們家將所有人都拒之門外不成?這些東西我們已經(jīng)收下了,如何能再退回去,如果你們有那個心,明日去王府拜會,帶些禮物表表心意也就是了。”
薛崇義聽得這話臉上頓時一陣青白,“要不然兒子再找?guī)讉€世兄去打聽打聽。”
容華松松手里的帕子,恐怕出去打聽是借口,回來不免又擾亂人心。
這時候?qū)⒆约涸缭缇椭蒙硎峦猓凑γ黝2还軐⒉钍罗k成什么樣都與他無關(guān)。
性命攸關(guān)(下)
老夫人沉吟了半晌,“還是等明睿回來問問明睿,明睿在外面辦差應(yīng)當最清楚,我們自己家里不可先亂了,萬一所托非人反而生出許多事來。”
薛崇義仍想說話,二太太瞅準機會盯了一眼薛崇義,笑著道:“老爺這也是心里著急,一個工部貪墨案已經(jīng)牽連老爺丟了官職,怕是再累到明睿。”
老夫人也道:“所以就更該小心了,老二之前因貪墨案被牽連進去,現(xiàn)在還沒有復(fù)職就不要再插手工部的事,以免被人知曉說出別的來,得不償失。等這件事過去了,我也好想辦法找人為你求情。”
老夫人的話語里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薛崇義只得點頭,“母親說的是。”
二太太用眼睛余光看看旁邊恭順的容華,心里一斥,臉上卻讓人看不出端倪來,笑著將常寧伯府里的事說了,不過是說常寧伯夫人楚氏照顧得如何周到,四小姐比往日更漂亮了許多。
薛崇義將拿出紅色的帖子遞給老夫人看,“這是讓人算好的換帖吉日,母親圈一個出來,我們也好去安排。”
老夫人定了最近的日子,二太太看著笑起來。
薛崇義笑著道:“還有件喜事要跟母親說,這次去陪都隨行的名單里有明靄。”
老夫人本來要喝茶,聽得這話停下來,“已經(jīng)定了?”問著薛崇義喝了口茶潤潤嘴唇。
薛崇義道:“定了,隨侍的人雖然多,像明靄這樣年紀的卻屈指可數(shù)了。”
老夫人也露出笑容來,“去年才做了親軍校,今年就有機會伴君,也是不容易的,等明靄回來你要多囑咐囑咐。”
薛崇義笑著點頭,“兒子明白。”
二太太喝著茶也有幾分得意。
老夫人想起亦雙、亦宛的事來,問容華,“這幾日亦雙、亦宛在你那里讀書讀得如何?都教了些什么?”
容華笑著道:“只是念念書,諸如《女孝經(jīng)》、《列女傳》之類,也寫寫字帖,描描畫。”
老夫人問道:“下棋不曾?”
容華的臉微微紅了些,“我下的棋是不能瞧的,亦雙之前和娘學(xué)過些,和我下過兩次,都是我滿盤通輸了。”
老夫人開懷地笑道:“早就聽說你下了一手臭棋,”說著故意斂起笑容,“這樣也好,下次你磨著明睿和你下和棋,瞧瞧他的手段。”
容華笑道:“老夫人打趣我。”
老夫人和藹地笑笑,“學(xué)學(xué)這些有益無害的,到底是書香門第養(yǎng)出來的,知道規(guī)矩,不像有些家里教些琴、曲兒的,終究不是大家閨秀應(yīng)學(xué)的東西。”
容華聽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