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秀看容華沉思的樣子,伸手將木槿拉到一邊,“我們再著急有什么用?不要吵小姐,讓小姐仔細想想再說。”
木槿仍要說話,卻見錦秀也沉下臉來,失去了往日的沉穩,方知道錦秀與她是一樣的焦急,再看八小姐,在一旁不言不語似是在思量著什么。
“不然送信去薛家透露一下?”
錦秀搖搖頭,“那天去薛家做客,薛夫人只是對小姐比其他小姐好一些罷了,又沒有說什么,怎么好去透露這種事。”
木槿又道:“三太太那邊呢,我們小姐畢竟救過三太太和十小姐啊。”
錦秀道:“那又有什么用,三房又不能插手大房的事。”
木槿緊緊咬住嘴唇,“只剩下二爺。可是二爺又能怎么樣,除非小姐想要逃出去,也不一定能不能成功。老太太不是幫六小姐尋了門親嗎?說不定老太太……”
錦秀沒說話,容華已經嘆了口氣,“那是因為有四姨娘在前。”再說,這件事迫在眉睫,一定要送出去一個的話,老太太又怎么會舍棄別人來保她。
木槿看著八小姐,“這么一說,就沒有了辦法?”
不管家里要將她許給誰,她現在都沒有權利表達自己的意愿,別人是指靠不上了。容華讓木槿進來伺候梳洗,然后自己躺在床上。
容華看看床前的錦秀、木槿,“你們先下去,讓我再想想。”又囑咐木槿,“先不要和二爺說起。”
這大概是她成為八小姐之后,面臨的最大難關,容華靜靜地躺了一會兒,腦子里一時亂亂的沒有思路,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覺,忽然驚醒,隱約想起什么。那人既然能做出要挾的事,自然心里有算計,要和陶家攀親,必然要找個實靠的,不然他怎肯罷休。
想到這里,容華撐起半個身子揚聲叫錦秀、木槿進屋。
錦秀和木槿都因今晚的事沒有睡著,聽到容華的聲音都急忙起身披了衣服穿上鞋走過來。
容華看著錦秀道:“翡翠給我做的衣衫呢?明天給我拿來穿。”
錦秀一時之間不明白,“翡翠哪里給小姐做過衣衫呢!”
木槿倒是想起來,“翡翠那種人怎么可能會給小姐做衣衫,上次我的確看到她做了件褙子,但那是給二小姐的。”
容華微微一笑,“是你們糊涂了,翡翠最近一直在我屋里,這才去了二小姐那邊,她做的衣服怎么可能是二小姐的,”說完躺在床上,“明日一早就去跟翡翠要來,別忘了要代我好好謝謝她,”頓了頓又指了指身上的小衣,“上面的花不是翡翠繡來的嗎?才穿兩次就壞了,你們針線不好沒法縫補,明日和二姐說說,將翡翠借過來半日。”
錦秀隱約猜出這里面的意思,木槿卻是一頭霧水,可是看到八小姐的樣子,說不定已經想到了法子,心里頓時有了幾分輕松。
容華又交代了些話,三個人再各自睡了。
……
薛老夫人從宮里回來,薛家人湊在一起吃了飯,飯桌上聽老夫人說起宮里的事,無非是娘娘們都鳳體安康,皇太后還掛念著你們。
眾人聽得這話,哪有不謝恩的道理,臉上的笑容如出一轍,心里卻是五彩斑斕。
人人都知道這段日子薛家定然會有些大事。
臨了,老夫人又留下了大房、二房、三房、四房的幾位夫人說話,除了那些不明世事的少爺、小姐,其余人心里就更明白,侯爺的婚事應該會正式搬到議程上來了,也不知道這位未來的侯爺夫人是哪家的小姐。
老夫人和四個兒媳在屋子里一坐,加上各人貼身的丫鬟和伺候茶水的丫鬟,已經是滿滿的一屋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