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華叫來木槿,“讓廚房簡單做兩樣菜端來就好。”薛明睿吩咐只要兩樣菜,不要太繁瑣。
薛明睿去給薛夫人、老夫人請了安回來,容華已經讓小廚房做好了飯菜,還讓春堯做了盤點心端上來。
容華還從來沒見過有人吃飯吃成這樣。
不論是在陶府還是和姨娘在外府生活的那段時間,接觸到的人,要么是老爺、夫人、小姐們,哪個吃飯不是大碟小碗的大堆剩下的比吃掉的還多,要么是偶爾見到丫鬟、婆子聚在一起說笑吃東西,那也是沒有十分的仔細。
薛明睿是從小在貴勛之家長大的,沒想到卻有這樣的習慣,吃飯的時候端是稱得上是優雅,到了最后飯菜卻又都吃得干干凈凈沒有一點的浪費。
是不是因為在軍中養成的習慣?
那盤點心也吃了不少。
一個大男人卻那么愛吃甜食。
容華低下頭微微笑了。
吃過飯,薛明睿看到容華正整理從娘家帶來的書,于是拿了兩本來看看,其中有一本是《了凡四訓》,應該是經常看的緣故,書頁被翻舊了許多。
容華笑笑,“侯爺也一定看過這本《訓子文》。”
她明亮的眼睛閃爍著,長長的睫毛垂下來,有一絲的不安。
《了凡四訓》是本修身治世、種德立命的書,“汝今既知非,將向來不發科法,我們家里就能斷什么是非不成?再說了,陶五小姐明明就是病死的,有人拿出這樣的事無非是與親家有仇,怎么就能說到我們宣桓身上。”
“無論怎么說也與我們宣桓沒有半點關系,再說媳婦的那些話就更是無稽之談,我們趙家與陶家說親的時候,陶五小姐就已經沒了,何來為了陶五小姐不救親家之說?”蔡夫人邊說邊去看丈夫兒子的臉色,似是要從中看出什么端倪來。
蔡夫人并不知這里面的實情,趙信看著趙宣桓,卻知這事興許并不是空穴來風。
幾個人正說著話,便聽得外面有人道:“大奶奶來了。”
蔡夫人忙看了趙信一眼,趙信冷“哼”一聲,重新坐回椅子上,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茶,就看到淑華披散著頭發急匆匆地沖進來,見到趙信立即就跪下,“爹,順天府的事,您一定要出面幫幫忙。”
趙信看淑華這個樣子,又聽她悲戚地哭求自己,嘆口氣,“我怎么會眼睜睜地看著不管,只是這件事卻沒那么簡單,就算我們家與順天府尹相識,也要將人請過來商議才行。”說著連忙讓淑華起來,“出了這種事,家里越不能亂了章法。”
淑華點點頭。
蔡夫人又好一番勸慰,淑華的情緒這才稍稍穩定。蔡夫人將淑華送回屋子,又讓淑華躺在床上,笑著安慰,“你這孩子就是傻的,我像你這個年紀,侯爺身邊已經有了好幾個通房丫鬟,里里外外都是我在籠絡。現在你卻比我好了許多,宣桓與你成親之后還沒有納妾,你心里應該高興才是,怎么能這般猜疑,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你心里應該有個思量,不能因一時口快壞了夫妻之間的情分。”
淑華心里本來委屈,卻沒想到蔡夫人句句都向著趙宣桓。xiong口不禁一悶,頓時咳嗽幾聲,想到自己從嫁進來之后的苦楚,整個房間憋悶地讓她喘不過氣來,“娘是覺得我不懂事,卻不知道他是怎么說的,他說要娶了我五妹妹的牌位回來,這要我如何能受得了?”
昔日禍根
蔡夫人聽得這話不禁驚訝,怔了一會兒道:“你這是說的什么話?你的夫君還能這樣不懂事?他好歹是世子,在外面也有仕途,人情道理他什么不清楚?能任你胡說?”
淑華見蔡夫人臉上露出了怒容,氣勢被搓,卻也不敢不辯解,“娘怎肯這樣冤我?莫非是我編造的不成?他與我五妹妹到底有什么不是人盡皆知?現又有人來教唆,硬說我五妹妹是慘死的,他心中哪有不心疼的道理,這幾日就與我鬧得緊,我心中哪里有半分的安寧。”淑華以為這般解釋,蔡夫人總會有些動容,誰知道蔡夫人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