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竹道:“老太太不是素來與一位指揮同知府上的丞老夫人走動得近,要是能讓這位丞老夫人出面……”
祖母這幾日就說些顛三倒四的話,幾日清醒幾日不清醒,不清醒的時候漸漸越來越多。她要去祖母屋里貼身伺候,也就是要看祖母的病會到什么地步,也好盡盡孝心。
祖母只記得以前的事,不論她說什么祖母都會應的……對她來說能爭取的時間實在有限。
祖母萬一真讓她守孝三年,任誰說都于事無補。
……
瑤華這邊想著,常寧伯府內,任延鳳也在為這事著急。
閉上眼睛幾乎還能聞到佳人的余香,即便是他院子里有三四個妾室,他也是風月場上的老手,卻還不曾聞到過這種香氣。
別的方面也就罷了,只是他喜歡的女人,他怎么也要想辦法弄到手。
他屋子里也不乏有定過親的,他看女人不論家境,只要心里喜歡,別的都不重要。他沒了的正室家境也不算多好,當時要這門親事,是喜歡她嬌弱的樣子,他的妾室也一概如此,可是從見了陶二小姐之后,就發覺那些女人再嬌弱都比不上她了。
臉頰微紅有貴妃的醉態,蹙起眉頭又像西子嬌弱的美,尤其是身上一股異香,隨風飄來沁人心脾,再也難以忘懷。
任延鳳和母親楚氏坐在炕上說話,任延鳳孝敬了楚氏一套頭面,皆是脂白色的玉石用金絲嵌了各種寶石,楚氏臉上有了笑容,任延鳳思忖片刻,十分為難地嘆口氣,這才開口,“我房里空蕩蕩的,晚上睡在床上冷冰冰的,有好些話也沒人去說。”
楚氏嘆口氣,“早讓你對她好一些,你就是不聽,現在人沒了再說這種話有什么用。”
任延鳳沮喪地道:“她人好是好,卻是個不懂我心的,她走了最可憐的是康哥,沒有了母親,”說著頓了頓,“還要母親跟著操心,兒子心里也很是不舒服。”說著去給楚氏捏肩膀。
楚氏眉毛一揚聽出兒子的意思,“你是看好了哪家的姑娘?”
任延鳳這才露出些笑容,“還是母親明白兒的意思,也不是旁人,就是浙江司郎中陶正安家的二小姐。”
義承侯府大奶奶在世的時候就流露過這個意思,楚氏道:“我看你父親并沒有想要跟陶家結親的意思。”
任延鳳央求道:“我的婚事,父親也不會太干涉,何況是娶做繼室,也沒什么相干的。”
楚氏正色道:“那是因為你胡鬧慣了,你父親打過你多少次,你哪里肯改,娶回來的這些哪個是正經能開枝散葉的,”說著眼睛紅了,“我每日去給她求藥來,卻沒想到生下了康哥卻害了她性命。”
任延鳳忙道:“這哪里是母親的錯。”
楚氏還是搖頭,“陶家二小姐性情是不錯,只是年紀不算小,而且又有一身的病,這事跟你父親說,你父親又要生氣。”
任延鳳道:“只要母親多說些好話,定能成全了兒子。兒子只盼著早些將她娶回來,也好幫著母親帶康哥。”
楚氏皺起眉頭,“你父親的脾氣你還不知道,要說你自己去說。你的正妻才沒了多長時間,現在在你父親面前說起,還不打斷了你的骨頭。”
任延鳳笑道:“兒子卻不怕挨打,只要母親在旁邊勸著,不要將兒子打死才好。”父親脾氣不好,也不過是打罵,軟磨硬磨還是能成事的。再說很多事父親還要仰仗他,他二弟弟雖然書讀得好,卻整日滿嘴圣賢之語,將來想必讓父親也指望不上,為了女人他也不是第一次鬧了,父親那邊再生氣也不會如何。
楚氏被逗笑了,拿不出別的話來罵,“那也要守一年。”
任延鳳道:“先定下來,明年成親也就是了。”
楚氏沒有點頭答應,任延鳳又是一頓好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