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將下人打發了下去,薛明柏將錢氏拉到暖閣里悄聲問:“我們的財物有沒有留在外面一些?”
錢氏點點頭從小柜里拿出一只匣子,“老夫人多添補給潤哥的銀子我特意帶在了身邊。”
薛明柏將盒子打開一看頓時眼前放光,“雖然不多,好在還有這些。”
錢氏點了點頭茫然地坐在床鋪上,“老夫人是不是早就料到了,否則怎么會提醒我將銀子妥善放好,最好留在身邊。”
薛明柏又將匣子里的銀票看過一遍,這才蓋上匣子,“我想也是,祖母和父親、母親說酒樓的事說了幾次,父親、母親不肯聽祖母的,果然就出了事。”
錢氏道:“這件事長房恐怕也清楚。”
薛明柏握緊了盒子,“那是自然,祖母疏遠我們還不是為了長房,”說到這里將手里的盒子推給錢氏,“你將這些銀錢好生管好,對外面一概不說我們還有這個,祖母問起來你也說沒有帶出來。”
錢氏瞪大眼睛,“這……這怎么行?”
薛明柏道:“你就是性子太好,并不知道旁人的算計,祖母果然一心為我們早就將話說破,何必半遮半掩,從今往后我們只需顧著我們自己。好在祖母喜歡潤哥,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潤哥受苦不給幫襯,能要些銀錢我們自然要著,族里還有些關竅我也去說,父親入了大牢,母親又如此,你要想辦法將家管起來,這樣我們就不能任旁人擺弄。”
錢氏遲疑地看著薛明柏,“可是老夫人囑咐過我……”
薛明柏道:“那就說我不肯讓拿著。”
錢氏微皺起眉毛,“這怎么行,那不是將罪過推到夫君頭上。”
薛明柏將錢氏攬在懷里,“不能讓祖母對你失望,將來這個家還要靠著你,我是祖母親孫子,祖母不會惱我,再說本是祖母沒說清楚,若是說個明白我們哪至于此。”
錢氏仰起頭看薛明柏,“夫君不能在老夫人面前說這些,免得惹老夫人不痛快。”
薛明柏道:“在祖母前面我自然是又愧又悔,都是我的差錯讓你們娘倆沒有了依靠。”
錢氏垂下頭來,“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辦才好,也不知道父親能不能回來。”
……
錢氏親手給薛明柏洗了腳,讓薛明柏睡了,這才開始收拾箱籠,將之前沒有帶走的衣物拿出來看有沒有現下能穿的,瓏岫端了一盞燈過來幫忙。
整理好一件衣衫,瓏岫低聲道:“已經送了消息回去,明日太太就會來看奶奶。”
錢氏點點頭,她娘家能送些東西過來,老夫人也會覺得她娘家人可靠,平日里也算沒白幫襯了。打發瓏岫去休息了,錢氏將私藏的銀票拿出來看,多虧她早有算計,將房里的銀錢都帶了出來,現在家里進了官府的人抄檢,許多事也就說不清楚了,這些銀錢她自己留下來也沒有人知曉。二房若是不出事管家大權也不能落在她手里。二太太經過了這次定會大病一場,二房要想得到老夫人幫忙,就要按照老夫人說的做,老夫人定會將管家大權交給她,這樣她就成了二房真正意義上的主事人。
錢氏將銀票放好,這才進了內室休息,這一晚她松開眉頭,睡得格外香甜。
……
心腸狠毒
薛二太太穿著襖裙在門口站了半天,薛亦娟、薛亦靜兩個輪番勸說都被二太太罵了下去,還是錢氏想到了好法子,“娘,朝廷那邊來消息了,說爹晚點回來。”
二太太瞪著錢氏看了好一會兒,這才肯回到屋里。
進了內室錢氏立即吩咐丫鬟換兩個燒旺的熏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