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靜初紅著臉,“嫂子說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薛明靄早些回新房,將來傳去外面的閑話也少一些,老夫人刻意不出面管這件事,卻也在旁邊冷眼看著,看二太太病倒了,二房的事該怎么處理。錢氏收回思緒忙著幫任靜初布置起來。
錢氏站起身和任靜初一起進(jìn)了內(nèi)室,看著滿堂的喜慶,“還是搬進(jìn)新房好,說不定喜氣一沖,病會好得更快些,”說著看了看,“依我看,屋子里布置得妥當(dāng),什么都不必?fù)Q了。”
任靜初聽了漸漸得意起來,這房里的哪樣?xùn)|西不是她從娘家?guī)淼模半m然砸了許多,現(xiàn)在換上的更是難得的珍品,不知比薛家擺的好上多少,薛家人不進(jìn)來瞧也就罷了,只要進(jìn)來一看自然就知曉,他薛明靄娶的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姐,這京畿里的小姐哪個能及上她。
見錢氏將屋子里的擺件兒也仔仔細(xì)細(xì)看了,樣樣都說好,任靜初不禁又得意幾分。兩個人將屋子里的事都安排了一番,正坐著喝茶,只聽外面有丫鬟小聲說話。
錢氏看向旁邊的瓏岫。
瓏岫不一會兒從外面回來道:“沒什么,是兩個丫頭說閑話,說侯爺給少夫人買了一件金絲甲。”
錢氏奇道:“什么金絲甲?”
瓏岫道:“也不知道呢,只說冬暖夏涼的。府里都傳遍了,只說稀奇。”
錢氏笑道:“定是外面來的玩意兒,以前在老夫人屋里也見過幾件,都是稀奇的。容華有了身孕侯爺小心著,有什么好東西都想買進(jìn)府里來。”
任靜初想著薛明睿拎盒子進(jìn)屋時的模樣,只覺得心被針刺了一下,嘴角一歪冷笑出聲,“該不就是用金線織了的錦緞吧?不過是用金線多了些,也算不上什么珍貴,取的名字倒是好聽。什么金絲甲,我倒還有件鳳凰衫呢,用的不過是金線和孔雀線,名字好聽罷了,什么冬暖夏涼都是騙人的,平日里我祖母聽了都是一笑了之,珍奇的物件兒見得多了,無非就是那幾種。那些金織的錦緞?wù)l還沒有一兩件,就是沒見過的才當(dāng)寶……”
任靜初說著話,旁邊的青穹暗暗著急,不時地向任靜初用眼色。在府里她們就已經(jīng)知曉,大奶奶錢氏的娘家如今已經(jīng)敗落了不說,就算是從前風(fēng)光的時候,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貴的人家,三奶奶就算是奚落的少夫人,可難免也連累了大奶奶。
任靜初看到青穹臉色異樣,這才想起錢氏的身世,頓時住了嘴。好在錢氏不是心思多的人,只笑著道:“侯爺哪里懂得買東西,如今被三弟妹一說,八成是被人騙了。”
任靜初這才道:“自然是被人騙了。”
錢氏笑而不語,坐了一會兒便起身,“我去老夫人那邊回一聲,就安排人將三弟接回來。”
錢氏走了,任靜初和青穹進(jìn)了碧紗櫥里,青穹撫著xiong口道:“三奶奶真是要嚇?biāo)琅玖耍瑒偛拍切┰挻竽棠倘羰锹犨M(jìn)心里去那可怎么得了,大奶奶若是和旁人說了,三奶奶又該怎么辦?畢竟是侯爺?shù)氖拢棠踢€是少說的好。”
任靜初皺起眉頭,“我也是實話實說,什么破銅爛鐵都當(dāng)作奇珍異寶,虧他還是勛貴之家的子弟,竟然連這個也不識,說出去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青穹道:“那也是侯爺,咱們府里有幾個侯爺?”
任靜初頓時煩躁起來,“你拿這些話來堵我,要逼死我不成?我知道他是侯爺,就他精貴,府里沒有人敢提他,我就說了,難不成還要將我抓起來打一頓?莫說這府里沒人有這個權(quán)利,就算是有,他們哪個敢了。”
青穹見任靜初動了氣只好住了嘴。
任靜初道:“不過是一個爵位,有什么好怕的,將來有我在,早晚強過去也就是了。”
青穹在旁邊應(yīng)了,“奶奶說的是。”
任靜初又想起來,“剛才你說到大奶奶,可讓人打聽過?大奶奶那邊到底是什么情形?”說著興致勃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