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夫人夸獎夏家大爺,夏淑人臉上并沒有十分的得意,反而一本正經地掛著淡淡的笑容,“也不總是這樣,也是有時間才回來的。”
鎮(zhèn)威侯夫人笑道:“沒成親就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
夏淑人嘆氣道:“回去也是在院子里舞刀弄槍的,哪里是陪在我身邊。”
嘴角一翹,淡淡的失落感卻是真的。
長興侯夫人又笑,“不過是舞刀弄槍,那你可嚇不倒誰,薛家也是出武將呢,武穆侯也是帶兵打過仗的,什么場面沒見過呢。”
眾人目光看過來,容華臉上一紅,眼睛中帶著許敬畏,“這倒是,”見薛夫人沒有阻止,接著說:“練武還不就是這樣,一日都不能停歇的,侯爺在家里規(guī)矩大,對自己更是嚴格。”想到冷面侯,夏淑人眼睛一縮,原本覺得武穆侯就算再厲害不過是個男子,一定不會管婦人的事,再說有許多事女人也不好與男人提起。可是嫂子就不一樣了,武穆侯夫人心思細膩,又句句話試探,尤其是提起武穆侯這句,像是有所指,所謂的“規(guī)矩大”,是要求身邊人有規(guī)矩?就算是妹夫也一樣?冷面侯不近人情,真要是有什么,他可是不會講半分情面。
夏淑人一瞬間失神。
席間突然靜謐下來。
容華也放下手里的東西去看沙漏。薛夫人這時候也起身,“天色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長興侯夫人禮貌地挽留了幾句,就讓下人去準備馬車。
回到薛家,薛夫人和容華去了老夫人屋里。
薛夫人先說起夏淑人,“也是名門之后,難得的是待人親切沒有半點的架子,問起我們家亦雙,應該是有這個意思了,聽起來夏家大爺也是不錯的,為人孝賢懂得進取,將門虎子將來會有好前程。”
薛老夫人看一眼容華,容華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在一旁,一言不發(fā)。
薛夫人臉色紅潤,眼睛比往日亮幾分。薛夫人平日里只待在家里,偶然出去和相識的夫人聚聚,開始拘謹放不開,可是大家說了些以前的事,心情也就好了起來,舉手投足中甚至比長興侯夫人、鎮(zhèn)威侯夫人還積極,臨走的時候還請大家要來薛家坐坐。
畢竟是經過喪夫之痛,長期寡居在家那種傷痛會越來越深。好不容易高興一次,任誰也不愿意打斷。不管別人怎么想,薛夫人待人是難得的赤誠,薛夫人說話,容華寧愿這樣安靜地一直聽下去。
和容華想到一處的還有薛老夫人。
薛老夫人笑道:“你若是愿意張羅,就請她們也過來敘敘舊。”
薛夫人笑笑,“許諾了好幾次,都沒有真的請來。”
薛老夫人怕惹得薛夫人傷心,不再深說下去,而是和善地看著薛夫人,“喝酒了?”
薛夫人點點頭,“長興侯夫人自己釀的梅子酒,很久以前喝過,今天忍不住嘗了嘗。”
薛老夫人就埋怨,“你喜歡怎么不早說,咱們家自己就有梅園,釀梅兒酒那不是很容易。”
薛夫人笑了。
送走了薛夫人,薛老夫人才喝了茶問容華,“怎么樣?”
容華道:“那要看夏家是什么意思。”
薛老夫人目光一閃,“聽說夏淑人娘家的外甥女也已經及笄了,到了說親的年齡。”
還是老夫人眼線多,這么快就打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