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將手攥在任媽媽胳膊上,“還……問……什么……就是……要……明靄認錯,這是……要趁著我病了……讓明靄將事認下來……我們是要認,可是她陶容華就沒有錯處?”
任靜初道:“我也是這樣想,就算有錯也是二嫂錯在前面,屋子里丫鬟做了什么,哪有主子不知曉的道理。”
任媽媽轉過頭幾乎一眼盯在任靜初臉上,任靜初卻并未發覺。三奶奶這樣只言片語地說,二太太怎么能不動氣?任媽媽剛要再勸慰二太太。
二太太已經伸出手來,“去……去……看看……怎么樣了?明靄……回沒回來?”
任媽媽拗不過,只能吩咐丫鬟去看。
丫鬟去打聽消息,二太太怎么也不肯再躺下來休息。一會兒錢氏又來勸慰,二太太仍舊不肯聽進去,只等到丫鬟來稟告,“侯爺和三爺說完話,去老夫人房里了。”
二太太眼前一黑,差點又昏死過去。薛明睿這是要讓明靄將事都認下來,這樣好讓容華脫了身。想到這里,二太太掙扎著要起身,“扶我……去老夫人屋里……”
眾人頓時怔愣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二太太又咬著牙說了一遍,“扶我……去老夫人屋里。”
禍害(中)
任媽媽吩咐杜鵑拿了紫色凈面妝花褙子和淡青色的馬面裙,又讓梳頭的媳婦進來給二太太簡單梳個發髻。
仍舊是往日的裝扮,只是二太太的臉色不像從前那般豐潤照人,兩場病下來,臉上不是青白就是蠟黃,看起來十分憔悴。
任媽媽在一旁忙著,心里暗暗著急,二太太的身體這般不該隨意走動,更何況突然去了老夫人院子里,明擺著是追著侯爺過去的,那就是和長房撕破了臉。
錢氏也看出火候來,嚇得臉色蒼白,只道:“娘再等等,一會兒三弟回來了問問再說不時更好?突然過去恐怕不妥當……”
二太太平日里便不得意錢氏,如今看錢氏嚇得臉色難看,更是恨鐵不成鋼。這么簡單就讓長房壓下去,她們二房日后在府里怎么能抬起頭來?
她是恨不得老爺能將明靄打一頓,讓明靄收收性子,可不代表誰都能幫她教訓兒子。
錢氏被二太太陰狠地一看,頓時嚇得不能再言語。
任媽媽瞧著二太太已經定了心,只能暗暗盼著侯爺在老夫人屋里能早些說完話離開,這樣二太太不會和侯爺正面沖突,于是悄悄吩咐丫鬟、婆子手腳不要太麻利。可二太太催促得急,眾人也不敢太耽擱時間,等到下人抬來了肩輿,來回話的婆子道:“侯爺和三爺都沒離開呢。”
任媽媽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眾人撐著傘,抬著二太太一路向老夫人院子里去。
老夫人剛和薛明睿、薛明靄說完話,雪玉端了湯進屋,老夫人臉上略微有了笑容,吩咐雪玉,“多盛兩碗給侯爺和三爺吧!”
雪玉應了一聲轉身又去小廚房里端湯,湯剛放進托盤只聽外面的安冬跑著進屋低聲道:“二太太來了。”
聽到二太太來了,老夫人微微一怔,薛明睿仍舊正襟而坐,薛明靄臉色難看,尷尬中帶著懼意,抬起頭目光閃爍地看了一眼老夫人,老夫人已經換了慈祥的笑容,“怎么這會兒來了,快將二太太接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