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睿剛進(jìn)了府門,高越一路小跑過來,“侯爺回來了,少夫人等著吃飯呢。”
薛明睿皺起眉頭,“這么晚了,少夫人還沒歇著?”
高越道:“還沒呢。”
薛明睿將手里的馬鞭扔給高越大步進(jìn)了內(nèi)宅。
容華正吩咐丫鬟擺碗筷,想到廚房里還做著蟹黃糕,忙帶著錦秀過去看,剛走到門口不知怎么的xiong口一陣劇烈的疼痛,容華不由地停下來咳嗽幾聲。
錦秀剛要上前攙扶容華,頭頂頓時(shí)傳來低沉的聲音,“這是怎么了?”
容華看到薛明睿緊皺的眉頭,才要說話,身體一輕已經(jīng)被薛明睿抱起來,“還愣著做什么,快去請御醫(yī)。”
“不用那么麻煩,”容華拉住薛明睿的衣襟,“只是染了風(fēng)寒,養(yǎng)些時(shí)日也就好了。”
薛明睿心中一滯,“什么時(shí)候病的,我怎么不知道?”
只是xiong口隱隱不舒服,她誰也沒說,容華道:“廚房里已經(jīng)做了藥膳,我有著身子,也不好吃太多草藥,御醫(yī)上次來將我的保胎藥也停了。”
薛明睿的怒氣讓屋子里所有人都不敢出聲。
容華看看錦秀,錦秀忙帶著屋子里的下人退了下去。
屋子里安靜下來,容華伸出手來將薛明睿的眉頭抹平,“今天八小姐乳母的女兒來找我,我讓人在莊子上給她找了活計(jì)。”
只是一句話說得卻十分困難,容華心跳如鼓,也許是她猜錯了,薛明睿并沒有起疑,她現(xiàn)在將這些事說出來,薛明睿萬一不能接受,她該怎么辦?
容華靜謐著不再說話,薛明睿伸手拿過一只引枕給容華靠著,“你乳母的家人,去了莊子,管事的也會多加照拂。”
薛明睿聽明白她的話,容華咬起嘴唇,薛明睿早就知道了。
容華道:“上次我的話沒有說完,趙大太太去陶家求親,二嬸來問我的意思,我是覺得……”容華抬起頭看薛明睿,薛明睿的眼睛里有一絲陰郁。
他就那么不信任她。
容華垂下頭,“我是覺得五姐姐已經(jīng)去了那么多年,不要再擾她清靜,從前的事已經(jīng)過去了。”
薛明睿的目光落在容華臉上。
容華笑得有些勉強(qiáng),“我從來就沒想過給五姐姐再尋個歸宿,人死如燈滅……”從前的愛憎早已經(jīng)煙消云散了。
“就算陶家答應(yīng),我也會想盡辦法攔著,”薛明睿喟然一笑,“我是怕你萬一可憐他,他對你有救命之恩,我本想還他這份恩情,讓他平安返京,而今卻沒有做到。我怕你開口,我不知道該拿什么話拒絕。”是將話挑明,還是一味反駁,他沒想好怎么說,所以每次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模樣,他都會目光閃躲。
原來他還念念不忘趙宣桓救過她,“趙宣桓對我有救命之恩,從心底里我希望他能平安,可是天有不測風(fēng)云,我們明日如何自己尚不知曉,對別人也只能盡全力,最終結(jié)果是好是壞大家都要接受。”就算想要彌補(bǔ)趙宣桓還有別的法子,她不能沒有任何行事準(zhǔn)則,什么都答應(yīng)下來。
薛明睿道:“我已經(jīng)讓人找了最好的郎中去給趙宣桓看脈,治瘟病的藥材也撿最好的拿去。”
容華點(diǎn)點(diǎn)頭,他們能做的也只是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