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沒往心里去,再說薛老夫人對她的態(tài)度強(qiáng)硬,她怎么能舍得下臉。
“結(jié)果你偷偷地從薛家跑了出來,若不是這樣,你現(xiàn)在好歹也能在薛家打聽些消息。要知道武穆侯向來和你父親政見相悖,這次我們家被陷害定然和武穆侯有關(guān)。當(dāng)時你父親將你嫁去薛家,還不就是要防著薛家對付我們?nèi)渭摇!?/p>
她成親時父親、母親哪有說這種話,任靜初嘴唇翕動,原來是這個原因父親才會將她嫁去薛家。
任夫人伸出手向任靜初指指點點,“你瞧瞧你自己,還用得著我說別的?”說到這里愈發(fā)生氣,“都是你祖母驕縱了你。”說完話似是不想再看任靜初一眼,轉(zhuǎn)身出了屋子。
任靜初身子一垮癱在椅子上。
任靜初半天才回到自己院子,屋里的丫鬟、婆子見她面色陰沉沒人敢和她說話,任靜初想了想去看青穹。
青穹趴在通炕上,幾天養(yǎng)傷折騰下來臉色憔悴。
瞧著任靜初臉色不好,青穹撐起身子,“奶奶這是怎么了?”
任靜初半天才掉了眼淚,“金華府來消息,祖母沒了。”
“啊……”青穹身上一軟摔回炕上,“那夫人會不會怪奶奶……”說到這里青穹自覺口誤頓時止住話。
任靜初聽出端倪看向青穹,“你說什么?”
青穹目光閃躲,“奴婢是說……”
“母親怪我在金華府沒有看出祖母時日無多,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青穹垂下頭來,聲音微弱,“奴婢是覺得奶奶也該為自己打算打算,從前是有老夫人依靠,往后……奶奶還要生活的啊,老夫人給奶奶的那些鋪子和銀錢,奶奶要仔細(xì)著,三爺去了西北,這次的科舉舞弊怎么也牽連不到三爺身上,奶奶名下的店鋪朝廷應(yīng)當(dāng)不會動的,”說到這里青穹懼怕地看看周圍,聲音更低了些,“世子爺也進(jìn)了大牢,將來萬一波及到家里……只有奶奶這個嫁出去的女兒能置身事外。”也就是說,現(xiàn)下這個情形,奶奶守住自己名下的錢財最重要。
任靜初眼淚猶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你是說讓我只顧自己?”
青穹擔(dān)憂地點點頭,“奶奶只能先顧了自己再說。”
任靜初用帕子擦了眼淚,“哥哥給朝廷收棉的銀錢不夠周轉(zhuǎn),我如何能看著,怎么也要幫襯著母親將哥哥救出來。”
青穹伸出手來拉住任靜初,“奶奶想想,從金華府回來之后,奶奶帶回來的錢財大部分都哪里去了?世子爺說是幫奶奶管鋪子,可是給奶奶盈利的銀錢是少之又少,奶奶嫁去薛家之后,世子爺更是連賬目也不給奶奶看了,奶奶再將銀錢貼補(bǔ)出去,只怕是有去無回,將來薛家那邊也靠不住,奶奶要怎么生活?”
青穹話剛說到這里,只聽門外有婆子重重咳嗽一聲,青穹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難看,整個人也重重一抖。
任靜初沿著青穹的目光看過去,只見那婆子抄著手盯著青穹看。
任靜初皺起眉頭,那婆子行個禮皮笑肉不笑,“四姑奶奶怎么來這種粗陋的地方,青穹姑娘有奴婢照應(yīng)著,姑奶奶就放心吧!”
任靜初惱怒道:“我們主仆說話,這里用不著你,你先下去。”
那婆子不慌不忙地松開手,“姑奶奶別動氣,奴婢下去也就是了。”
待到那婆子出了門,任靜初再看青穹,青穹咬緊了嘴唇,額頭上已經(jīng)起了汗。
“你這是怎么了?”任靜初關(guān)切地看青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