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華笑著道:“不知是哪家的小姐,生得這樣大方。”
薛老夫人笑著道:“是馬家的小姐,因要照顧久病的懿太妃才去的慈寧宮,是個心思細膩的好孩子。”
宮女一般不是官家女子,而是由官家親族選送上去的,馬溶月也是這種情形,人長得漂亮,家族地位不高正是妾室所具備的條件,容華道:“馬小姐幫著照顧老夫人,我應該謝你才是。”
馬溶月笑了,“武穆侯夫人折煞奴婢了。”
老夫人拉起馬溶月的手,“既然已經接了恩旨從宮中出來,哪里還能自稱奴婢。”
馬溶月不好意思地笑了。
二太太眼睛輕挑,嘴角一彎似是帶著笑容,陶容華算計來算計去,還是要看著有更漂亮的女人入府,這個馬溶月雖然年紀比容華大,面容生得姣好,身材也圓潤些,說不定能更得明睿喜歡。容華嫁進薛家這么長時間了,也該學著安排其他女人服侍自己的丈夫,然后從中得到些樂趣,免得容華清閑過頭將手伸進別人房里。
“侯爺回來了。”門上的婆子將消息傳進來。
不到一盞茶功夫薛崇義、薛明睿、薛明柏、薛明靄都進了屋。
馬溶月將目光慢慢落在薛明睿臉上,立即地迎來深諳、冰冷的視線,武穆侯眼角如同結了冰雪,寒氣逼人,尤其是皺起的眉頭帶著厭惡,讓馬溶月不由地一驚,隨即她喘了口氣,嘴角一揚帶了抹甜美的笑容。
二太太準備仔細瞧薛明睿的表情時,薛明睿已經向老夫人行了禮坐在一旁,二太太不禁一陣失望。
家宴很快擺了上來,連同薛明靄都坐上了桌。
大家推杯換盞高高興興吃了頓飯,服侍老夫人的容華也被三太太、四太太拉著喝了杯果子酒。
從老夫人房里回到南院,容華梳洗之后靠在床頭做針線。
薛明睿將下人遣了下去,坐在床邊看容華。
在他面前她很少有這樣一言不發的時候,大概是因為馬溶月的事生了氣。
“我也不知道皇太后會賜宮人服侍祖母,也是回來的路上才聽說,若是早就知曉一定會提前告訴你想法子。”
容華仍舊不說話。
薛明睿皺起眉頭,“明日我就讓人去大同府,讓馬氏父母寫封信給馬氏,讓馬氏早些回大同。若是馬氏不愿意做妾室,我也沒這個意愿,皇太后也不好硬插手。”
“容華,我早就答應過你,今生絕不納妾。”
容華系完最后一顆珠子,手指輕輕地劃過剛剛穿完的流蘇,“若是我生了女兒怎么辦?家里說不定會催著侯爺納妾給薛家添丁。”
聽得容華開口,薛明睿揚起眉毛,“那就下次再生,難不成我們還不能生個兒子。再不然我還有那么多兄弟,任誰生下來的都是薛家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