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芮青這樣說,她也不能虧待了芮青。
馮立昌家的又說起任靜初那邊,“三奶奶醒來了說要和三爺和離,二太太身邊的任媽媽正在屋子里勸呢。”
以任靜初的性子要大事化小是不可能的,一定會吵個天翻地覆。不過若是和離任家也不一定會答應(yīng),薛明靄好歹是大周朝的官員,就算夫妻感情不和,朝廷也要出面查個仔細(xì),沒有這樣簡單就和離的道理,再說薛明靄要去西北從軍,也不可能有時間辦理和離,這件事到最后不過是鬧鬧罷了。依老夫人的話,大概是薛明靄走了之后薛家就要分家,大概那時候她也沒有了時間管陶家的事。
馮立昌家的退下,容華叫來春堯說了自己的意思,“我準(zhǔn)備讓芮青回陶家去伺候大爺,以后芮青的份例陶家領(lǐng)一份,我用體己銀子給一份。看看芮青還有什么需要的,你幫忙列個單子,祖母生前留下一筆嫁妝給芮青,既然芮青回去這嫁妝自然也要一起進陶家。”
“少夫人的意思是……”
容華道:“既然芮青是從薛家回陶家就不能沒名沒分,否則芮青將來也沒法做人。”老太太身邊的人,又有了一份嫁妝,怎么也能做地位稍高的妾室。她不會盲目地替身邊的人安排一切,但是兩種選擇的結(jié)果她都已經(jīng)和芮青說得清清楚楚,回到陶家是芮青自己的選擇。
容華又吩咐春堯,“一會兒你讓人去陶家說聲,我明日回去,讓大廚房的媽媽多準(zhǔn)備些大爺、二爺愛吃的點心。”
容華正說著話,木槿進屋道:“少夫人,陶二太太來了。”
二嬸終于回京了,容華頓時泄了口氣,有了陶二太太王氏照應(yīng)陶家,她就會輕松許多。
容華迎出門,陶二太太也匆匆忙忙進了南院。
“我這是才進了京。”陶二太太笑著拉起容華的手。
突然的見面讓容華有種意外驚喜。
陶二太太雖然瘦了些,可是經(jīng)過長途跋涉喪女的悲痛也能壓制住,只是在面對容華的時候仍舊不免熱淚盈眶,“那邊后世都安排好了,喬華走的時候很安詳,夫家那邊也商量好了,將來有了長子要過繼到喬華名下,也算是他們對喬華的補償。”
再補償又有什么用,人已經(jīng)沒了,受了安慰的不過是活著的人。
“不提喬華了,”陶二太太拉起容華,“你二叔父寫信和我說了家里的事,難為你懷著身子還要幫忙撐著,”說到這里陶二太太聲音又低了些,“過來的路上我聽說陳媽媽請了道士,說李氏現(xiàn)在神志不清是因有怨氣纏身。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李氏手段也太狠絕了,有今天的結(jié)果也是她的報應(yīng)。”
從前只要提起李氏,她就要想到那晚跪在地上的恐懼,多少年了雖然嘴上說放下了,可是那一幕還會時時在夢中出現(xiàn),現(xiàn)在李氏得到這般下場,她也終于能松口氣。
容華這邊和陶二太太說話,靜妃在翊坤宮拿著布老虎逗小皇子。
小皇子看了一會兒布老虎就又睡著了,奶子和宮人都退了下去,靜妃將小皇子放進搖車輕輕地晃,小皇子睡得香甜,靜妃推搖車的手慢了下來。
不知道是哪個笨手笨腳的宮女在門口摔了茶杯,那宮女急忙跪下求饒。
靜妃皺起眉頭頓時大怒,門口一陣慌亂的響聲,那宮人被拖了下去,靜妃轉(zhuǎn)頭又去看小皇子。
小皇子仍舊睡得踏實。
小皇子和別的孩子不一樣,聽奶子說小孩子最怕響動,一點聲音就能嚇得哇哇大哭,可是小皇子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