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義瞪圓了眼睛,恨不得上前狠狠地將薛明靄打一頓。
老夫人聲音低沉,“明靄,你說要去從戎是真的嗎?”
薛明靄抬起頭,眼睛中露出堅定的光,“男子本來就應該志在報國,孫兒也是想為朝廷效力。”
“為朝廷效力不一定要去從戎,就算你在護衛衙門里做不下去了,也可以托人想辦法給你另謀個官職,”二太太護子心切只想讓薛明靄打消這個念頭,不顧旁人急著開口,“邊疆有多兇險你知不知道?萬一你有個什么差錯可讓我怎么活。”
二太太哭哭啼啼起來。
薛明靄卻沒有退讓的意思,“每年從戎的勛貴子弟不知道有多少,別人去得我也能去得。”
薛明靄平日里似是對什么都不上心,連容華都沒想到薛明靄會想要去從戎。而且從現在的情形來看,薛明靄不是說說罷了。
容華看向老夫人,老夫人臉色嚴肅、深沉,老夫人也是這樣想。容華目光又挪向薛明睿,薛明睿微微皺起眉頭。
薛崇義夫婦倒是沒注意薛明靄的變化,只是一門心思要給薛明靄個教訓,讓薛明靄醒悟過來,任靜初早已經驚的說不出話來。
“你這個不孝子,”二太太用手指著薛明靄,神色有些癲狂,“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否則你前腳去從戎,我后腳就吊死在屋里。”
若是平時二太太這番要挾還算有用。薛明靄經過跳城墻的事,精神已經垮了,好不容易找到了能挽回顏面的救命稻草,怎么可能會放過。
薛明靄咬咬牙挺起xiong膛,“自古忠孝不能兩全,若是孩兒不能回來,父親、母親就當沒養這個兒子。”
“這是什么話,”薛崇義再也忍不住暴怒起來,“既然如此我現在就打死你這個不孝子。”說著薛崇義就要去找棍棒。
薛崇義這時候打了薛明靄,就等于又讓薛明靄在家人面前顏面全無,只怕結果會更加糟糕。容華剛想到這里,薛明睿已經起身攔住薛崇義,“二叔父別著急,這件事還是商量商量再說。”
薛崇義已經紅了眼睛,哪肯聽別人勸說,“有什么好說的,這便是來要賬的東西,打死他完事,我們全家都能落得清凈。”
薛崇義話音剛落,薛老夫人厲聲道:“要當著我的面打死我的孫子不成?你這樣的兒子便是孝順。”
薛崇義忙跪下來,“母親,兒子也是被氣得沒有了辦法,只怪他母親太驕縱他,才有今天的禍害。”
老夫人冷笑一聲,“你們夫妻也不用說這種話給我聽,今天的事和你們夫妻扯不開關系。”
薛崇義嗓子一啞頓時沒了話,二太太也忙跪在地上。
她們總不能眼看著二房一家子受罰,容華看向薛夫人。
薛夫人不善于留在這種場合,早就想要離開,容華攙扶了薛夫人出了內室,四老爺、四太太也跟著薛夫人出了門,大家都陸續走了,三太太也不好留在屋里,只得也和三老爺一起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老夫人、薛崇義、二太太、薛明靄和薛明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