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穹頓時面露喜色。
真心
任靜初想了想吩咐青穹,“只要能買到可靠的人,不怕銀子花的少,只是有一樣,這府里的事都要說得清清楚楚,特別是容華那邊。”
青穹見任靜初情緒穩(wěn)定下來,漸有了心性,急忙道:“嘴不嚴(yán)的就是那些粗使的婆子,平日里就愛聽閑話,又不得重用的,只要給些銀錢自然能套出許多話來,只是也不好就信她們,要找可靠的也不能太急了。”
任靜初道:“別的事還好說,尋到人就打聽打聽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能容華說什么我們就信什么,還有三爺房里那兩個大丫頭,病了許多日怎么還不來伺候?”
青穹沒想到三奶奶還念念不忘昨晚的事,想著緊緊跟在任靜初后面,勸慰道:“依奴婢看來,只要少夫人能將那丫鬟送出府,奶奶就不要再追究了。”
任靜初冷笑道:“虧你一直跟在我身邊,我平日里教你的你都不記得。這世上哪有不花銀子就能換來好結(jié)果的,陶容華這時候出面解決紅英,自然是別有所圖的。”
青穹道:“那就是怕鬧大了,少夫人面上也無光。”
任靜初看青穹一眼,“你想的太簡單了,殊不知陶容華的心性,表面看著溫婉,實(shí)際上若是有機(jī)會必然想方設(shè)法陷害別人,我們之前來薛家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明明是她掉進(jìn)了溫泉河,反而到頭來讓她得了利。”說著停下腳步說起瑤華來,“嫂子在家里如何?正經(jīng)的小姐,見了她這個庶出的妹妹倒不敢說話了,你沒瞧見嫂子讓我忍氣吞聲的模樣,她陶容華表面一套,背地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青穹看看左右,生怕任靜初的聲音傳出去,陶氏畢竟是武穆侯夫人,不說有一品誥命夫人的名頭在,論家禮,三奶奶也要叫陶氏一聲二嫂,三奶奶這樣不管不顧地說話,傳到別人耳朵里會說三奶奶失了禮數(shù)。在金華府,三奶奶只要聽老夫人的話,哄得老夫人喜歡,無論做什么老夫人都任著由著,所以三奶奶才養(yǎng)就了今天的性子。
出了抄手走廊,任靜初總算是閉上了嘴,青穹這才松了口氣。
自從病倒了,薛明靄就在二太太院子的廂房里養(yǎng)著,一來薛明靄的病不好隨便挪動,二來二太太也病在那里,這樣便于照顧……任靜初進(jìn)了院子,青穹先上前知會,不一會兒功夫錢氏就出來迎接,“三弟妹怎么來了,我正要放下東西去看你呢。”
看到錢氏忙碌的模樣,任靜初臉上不由地略微尷尬,因二太太和薛明靄都病了,成親
自以為是
任靜初在屋子里哭,薛明靄在旁邊安慰,青穹幾個見了將隔扇關(guān)上都退在一旁。自從任四小姐嫁進(jìn)薛府,幾個陪房丫頭就提心吊膽的,生怕四小姐闖出大禍來,將來她們幾個回去了也不好交代,現(xiàn)在一顆心終于落下。
現(xiàn)在只等著薛三爺病好了,熱熱鬧鬧地洞房后,一切也就安穩(wěn)下來。
任靜初在薛二太太院子里吃過了晚飯才離開。
錢氏和任靜初送回屋子,又坐下來吃了茶,見任靜初的臉色好了許多,錢氏這才開口,“三弟如今好多了,我想著是不是也該讓他搬回來住。”
任靜初聽得這話,臉忽地紅了。
錢氏卻笑著道:“之前因怕他的病鬧了你,故不敢送回來的,現(xiàn)在眼見他病好了許多,你自己在院子里恐也冷清,大喜的日子不好一直這樣的,不如將屋子拾掇出來,讓三弟回來養(yǎng)著,老夫人那邊我去回了,一來你們新婚也該這樣,二來,算是救了三弟一命,三弟將來回過味,定然感激你。”
任靜初不明所以。
錢氏耐心解釋,“要不是娘的病兇險,三弟也被痰迷了心竅,那日說出話來,哪有不挨打的道理,只怕今晚老爺回來就要打了,三弟的病還未完全好,挨了這樣一頓打恐怕沒了半條命,別說三日五日,就算是三月五月也養(yǎng)不好了。你將三弟接回來,老爺?shù)K著你的面子便不會過來審他了,緩幾日老爺氣消了,說不定三弟這頓打就算了,三弟還不感激你?”
聽得這話任靜初心里一喜。
旁邊的青穹也抬起頭來感激地看了錢氏一眼,難得大奶奶這樣開解奶奶,奶奶的脾性本就不好,向來是吃軟不吃硬,若說讓奶奶學(xué)著知書達(dá)理恐是不容易,只說伸伸手便能被人感激,奶奶何樂不為?
任靜初紅著臉,“嫂子說怎么樣,就怎么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