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忙拍拍研華的肩膀,“在我這里擦擦臉,別讓你弟弟看出來。”
研華應了,大太太笑著迎出去,香巧忙進碧紗櫥里服侍研華。
大太太出來時簾子一掀,弘哥看到屋子里還有人,不禁向里面看了看,大太太笑著說:“是你六姐姐,剛才不知道怎么的蹭臟了臉,正在里面收拾呢。”
弘哥冷不防地叫了一聲,“六姐姐。”
研華剛才已經被驚壞了,聽到這么一聲,身體一抖,毫無預警地對上弘哥的眼睛,這樣一對視,研華忽然想起自己臉上此刻正是一片狼狽,急忙別開了臉,僥幸弘哥好像并沒有看出來什么,研華調整一下呼吸,低啞地說了句,“弟弟好。”
弘哥還欲說話,大太太已經過來拉著他的手,笑著問他,“你這是又想起什么事了?”
弘哥道:“也沒有什么,只是想到明天要去左宗學,特地來問母親,看看還有什么交代的。”
大太太道:“明日你
姐弟(上)
陳媽媽躬身退了出去,連忙去找崔執事家。
崔執事家的瞅著木槿沒有給她惹出事來,心里高興,便從廚房弄了兩盤菜在屋子里,溫了壺酒,正在吃酒,看到陳媽媽進院子里來,連忙上前請陳媽媽與她一起吃酒。
陳媽媽進到屋里來,也不動筷子,就將大太太今日的話說了一遍。
崔執事家的聽得陳媽媽這話,頓時驚出了身冷汗。
平日里她在下面做些小動作也是仗著大太太信任她,沒想到大太太早就將她那些把戲看在眼里。
崔執事家的急忙央求,“陳姐姐,我們跟著太太這些年了,平日里姐姐妹妹總好在一起,關鍵時刻你可要幫幫我,大太太她準備怎么發落我?我該怎么辦才好?”
陳媽媽嘆口氣道:“難為你是個聰明人,早知今日,怎的竟被那些個財物蒙了心,”頓了頓又說:“當初你怎么能做那些糊涂事,現在既做了也不該怕。”說著就要走。
崔執事家的急忙將陳媽媽攔住,苦苦哀求,“可怎么辦,這不是要了我的命嗎?”
陳媽媽被她磨得沒法,只能道:“太太若想要發落你,還用得著遣我來說這些?還不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如今你家里已不同往日……”
崔執事家的急著道:“姐姐回去千萬跟太太說,我可半分沒有別的想法,我哥哥一家子這些年也是受了陶家的庇護,才沒餓死。我本想過段時間跟太太說說將我哥哥的女兒要引進府里,誰知道我那沒良心的哥哥竟然圖幾個錢把女兒賣去了武穆侯府,按理說我們這些家養的奴才,不該就這樣擅自做主,別說是賣出去,就算是配人也該是太太拿主意,只是我那哥哥早早就被逐出了府,就疏忽了這些規矩,我又一時沒囑咐到他,才讓他做下這種事。”崔執事家的想來想去,大太太一定是發現了這件事,所以才會……
陳媽媽聽得仔細,崔執事家的又催她拿主意,陳媽媽思量了一番道:“這種事我可做不得主意,再說這事太太也沒跟我說起。”
崔執事家的看到陳媽媽是這種表情,知道里面沒假,頓時后悔起來,自己竟然將這件事說破了,這下子想遮掩也來不及。
“只是我勸你,趁著太太沒有問起,你不如早做打算。”
陳媽媽從崔執事那里出來,仔細盤算崔執事的那番話。
這些年大太太雖然視她為心腹,但是有些話也是不會跟她說的,更沒說起崔執事哥哥家的事,難道大太太讓她這次來的真正目的,是為了這件事?崔執事哥哥家的丫頭,她是見過,生了一副好皮相,不過是一個毛丫頭,又能有多大干系?
陳媽媽不禁嘆了口氣,大太太心里想的,誰能猜得清楚。
木槿在一旁伺候,容華將花樣描得精心細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