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紅光在他們眼底閃過。
好痛!
溫述在蜃樓體內蜷縮成一團,蜃樓嗚嗚哀鳴,流下了一堆珍珠眼淚,但溫述此時已經無暇顧及它了。
烏爾班在對他施加精神壓力的同時,還將精神霧霾灌入他體內,極度悲傷絕望的情緒簡直讓溫述想要拔刀自戕。心靈和□□承受這巨大折磨,溫述逼迫自己回憶一些美好的記憶抵御精神霧霾。
無數片段在溫述腦海中閃回,溫述就像一只焦灼的倉鼠,急切地翻找他的儲備糧。
他看到礦場的灰燼雪與白塔的薔薇花,世界由灰白到粉紅來回倒轉,大雪停歇的那一刻。自己被捆綁在電椅上一遍遍回答合格性篩查的問題,一只白色蜘蛛沿著他的褲腿爬上他的眼球,獠牙刺入左眼,毒液注入體內,隨后崩解成無數只小蜘蛛將他吞沒,轉入他的眼耳口鼻,在他的猩紅的腸子和白花花的腦仁里產崽,他在窒息中死去。
然后他被一雙巨大的屬于女性的手托起。這只手很大,山一樣的龐然大物,溫述抬頭,看到了照片左二的那個陌生女人臉。一股來自靈魂深處的激蕩迫使溫述張開口,沒有任何阻礙,他就這樣遵循本能一般,喊出了那兩個字——
“媽媽!”
這兩個字出口的瞬間,一股極其強烈的沖動涌出xiong膛,讓溫述忍不住哭泣,他愣愣地看著自己手心的晶瑩,方才意識到,除卻生理性的流淚,這是他
耳邊傳來了人類交談的竊竊低語聲,
和窗外狂風刮過的嗚咽聲,一對士兵列隊走過,好奇地往窗口內看了一眼,
試圖窺到房間內的不速之客的一角。
在哨兵濃度超標的軍營,陌生向導是稀罕的瑰寶,
能輕易引爆一群無處發泄的哨兵的費洛蒙。能看一眼屋內向導玉一樣的一截手腕,就足夠哨兵們激動半天了。
溫述躺在醫療艙里,
本能地拒絕睜眼,
他很想告訴所有人自己暴走之后失憶了,
但很遺憾,他清晰地記得在自己昏倒前,
到底發生了什么。
他在塔依拉有一次類似的經歷,但沒造成什么嚴重后果。
但這一次不同,他知道自己闖大禍了。
夾在手指的儀器發出嗶嗶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