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
溫述回頭,看見了捂著受傷小腹,臉色極為難看的茜拉。
“十分鐘前,我干了什么?”
茜拉猶豫了兩秒,最終還是如實相告,“你剛才精神分裂癥犯了,似乎對宿主使用了異能,然后……我看見你破開了他的肚子,鉆進它的肚子里……撕咬……”
溫述抓住了一個細節,“我用牙咬的?”
茜拉抱緊了自己的身體,點頭,“沒錯,就是咬的。”
說實話,她看見這一幕的時候,差點以為白九被異種寄生了,差點嚇尿。而直到現在,她看見白九的臉,還忍不住發抖。
溫述秉著格物致知的精神,毫不猶豫,轉身彎腰,朝著蠕蟲尸體沾滿血污漬外骨骼咬了一口。
牙差點被崩掉。
他評價:“咬不動。”
茜拉的嗓音在抖,身體也在抖:“你真的不打算去看看病嗎?我是說精神病院。”
溫述啞然。
糟糕,自己被當成精神病了……雖然自己精神方面可能真的有點問題。
茜拉深吸一口,鼓足勇氣提出條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但你肯定不僅僅是一名e級向導,你來這里一定有你的目的。你是誰我不關心,發生了什么我也當沒看到,作為交換,你也當這里什么都沒發生。”
兩人都心懷鬼胎,還抓住了彼此的把柄。
溫述欣然贊同,“我們意外遭遇了高級玻璃種的宿主,整個小隊僅我們兩人幸存。”
他摸黑找到了自己的頸圈,咔噠一聲扣上。地上的哨兵尸體要么被掉下的橫梁砸得不成人形,要么被酸液腐蝕得不成人形,就算真查起來,也查不到什么了。更何況幾天下來溫述也見識到了,在塔下,法律和秩序的威嚴遠比想象中薄弱。
兩人達成協議,從避難所的建筑里鉆出來后,天色已然擦黑,廣袤的深藍幕布上散落幾顆稀疏的星子。
溫述傷得更重,茜拉負責開車。
到了關卡,哨兵看到他們兩人渾身是血,同車的人還都失蹤了,顯得無比震驚。茜拉向他解釋了情況,兩人被“請”下車,接受了好一通盤查。
沒過多久,一名軍銜中尉的哨兵乘著越野車來了。溫述還擔心真按照軍事審訊規格的盤問下,他們遲早得露餡,沒有想到上尉一通旁敲側擊的威脅后,給了他和茜拉一人一筆封口費,甚至派車將他們拉到了醫院。
那筆封口費足有10000聯合幣之多。
茜拉向他解釋:“王艾爾是非法開采,靠賄賂讓上頭批的條子。要是這件事鬧大了引來3課的人,官員受賄和異種清理不力兩項大罪,足以讓涉事人員大出血。”
“革職還是死刑?”
“這種程度的威高,只要繳罰金夠多,3課可以當沒看見。”
10000聯合幣和這筆錢相比,當然是小巫見大巫了。
“我算明白你為什么選擇這時候動手了。”
塔依拉的基建水平雖然拉胯,但畢竟是邊境重鎮,醫療水平還是在線的。
溫述在醫療艙里躺了一圈,醫生已經把他被酸液燒沒的皮膚補好了,大大小小的傷口也都包扎完畢,甚至沒讓他出一分錢,全走中尉私庫。
走出醫院時,茜拉已經提前離開了。
溫述看了看時間,準備先回旅館休息,凌晨起床收拾行李,清早就可以搭上“渡輪”,徹底離開塔依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