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桑連一個眼神都沒留給他們,熔金般的雙眼看向溫述,“他用哪只臟手碰你了?”
溫述猶豫了一下。
絡腮胡慌忙求饒,“沒碰到,沒碰到!”
溫述飛快微笑了一下,又把笑容收回去,對哈桑說:“兩條,都卸了?!?/p>
哈桑沒有手下留情,五指一掰像掰一塊蘇打餅干似的把對方的胳膊掰折了,換另一條,又咔吧一聲把另一條掰折了。
絡腮胡頓時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他身邊的兩個哨兵見同伴受傷,卻屁也不敢吱一聲。
哈桑僅僅是眉弓壓低,睨了他們一眼。
在鐵塔似的哈桑面前,所有人都像毛沒長齊的小雞仔。
絡腮胡兩條手臂軟綿綿地垂下來,早被哈桑嚇得屁滾尿流,就差跪下來給溫述磕頭了。
“我錯了!再也不敢了!咱這也不知道這是小哥你有主了……要是事先知道,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干這事兒啊!”
哈桑直接伸腳把絡腮胡扒拉到一邊,不讓他對溫述聒噪。他高大的身軀擋在溫述面前,讓溫述看不見那絡腮胡的丑態。
他沉聲道:“吃飯去,餓?!?/p>
恰巧溫述也餓,他點點頭,仰頭對哈桑微笑,“好?!?/p>
他直接挽上了哈桑的胳膊,和他一起走出旅館。臨走前,他不忘禮貌地回頭對眾人微笑致歉。
絡腮胡哨兵的兩個同伴見哈桑走遠,才敢把絡腮胡從地上拉起來去治療。
斷胳膊斷腿對哨兵而言算不上重傷,但他們可是刀口舔血為生的傭兵,斷了手沒法摸槍,而且在傷愈之前,他無法繼續接任務賺賞金。
他們哥幾個平日欺男霸女的事沒少做,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shi鞋,今天算是踢上鐵板了。
他們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這姿色平平的e級向導是怎么勾搭上的高級哨兵,這高級哨兵還挺寵他的樣子,當眾給他出風頭。
晦氣!
溫述一踏出旅館門,就感到滾滾熱浪襲來,紫外線炙烤肌膚,帶來針刺般的痛感。
這里的建筑大多為土黃色夯土堆砌,異域風格強烈,甚至有點南部聯合塔的調調。但由于飽受異種入侵和恐怖襲擊侵擾,所有的建筑都是灰頭土臉的戰損風格,每一個頂樓狹小的窗口都可以充當瞭望口和狙擊口。
除了土就是磚,視線所及一片干燥而萎靡的枯黃。
街道兩旁有頹萎蜷踞在角落的人,看向溫述的眼神也是警惕的、麻木的、不懷好意的。
但礙于哈桑的存在,沒人敢動歪心思。
“剛才在旅館里,你為什么沒阻止我?”
溫述反問:“為什么阻止你?”
“我以為你不喜歡?!?/p>
“不喜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