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述詢問:“找我有什么事?”
大衛立即收回手,神色嚴肅,“有人出現在營地外,
指名要見你。”
“他說是誰派他來的了嗎?”
溫述第一時間認為是東部聯合塔派來的特工,要么是為賞金趕來的賞金獵人。他與安吉爾對視一眼,安吉爾冷漠道:“你們把他帶進來了?”
大衛道:“他說出溫述的名字后就暈倒了,我們只好把他帶進來。”
安吉爾嗤笑一聲,“火種的資源就是這么被浪費掉的,趁他沒醒,把他殺了扔遠點。”
眼看兩個人要吵起來,溫述卻突然想到什么,對大衛說:“他什么時候能醒,我要去見他。”
安吉爾不贊同地叫出了溫述曾經用過的化名,“白九!”
溫述糾正了他“主人”的稱謂,卻無法讓他把“白九”這個名字改過來。但安吉爾高興的話,溫述無所謂。
面對安吉爾的阻撓,溫述安撫性地拍了拍安吉爾的肩膀,“放心,如果他的身份有問題,我會親手了解他的。”
大衛向溫述交代,闖入營地的人沒有明顯的身份標識,只能辨認出他來自東部聯合塔。而且特別的是,他只是個普通人,雙手沒有槍繭,也沒什么鍛煉痕跡,皮膚也十分細膩。
聽見大衛的描述,安吉爾譏諷道:“一個普通人,居然能獨自找到這里,哪怕是傻子也能看出這是個陷阱。”
溫述摸了摸沙塵暴的小腦袋,“那才更可怕,設局的人已經自信到確信我即便看出這是個火坑,也會毫不猶豫地跳進去。”
安吉爾的臉色冷凝下來,“那我陪你一起去。”
看見闖入者的第一眼,溫述就認出了他的身份。
從前在科學部進出,楊明弦不會特地給他介紹里面的工作人員,但溫述記性不錯,只要見過一次基本上都有印象。這個人是楊明弦身邊的新助理,在畢業前夕,溫述還在科學部里見過他。
當時他的工牌上寫著他的名字。
溫述仔細回憶了一下,終于想起,這個人叫黃躍。
——一個來自中央白塔科學部,最不起眼的研究助理,為什么會只身來到這里?
營地里的醫生說他只是高溫中暑,加上有輕度脫水,不到一個小時,黃躍就醒過來了。
他剛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一身灰色便裝的青年坐在自己對面,他手上握著一把小軍刀,正對著手里的木頭雕刻,木雕已經初具雛形,看樣子是一只造型簡易的小狗,站在他身邊的,是一個留著金色長卷發的哨兵,哨兵正彎腰對青年貼耳說話,手指著木雕,似乎在指點青年下刀。
幾乎是黃躍睜開眼的瞬間,溫述就覺察到了,他抬眼看著被綁在木板床上的男人,問道:“如果是楊明弦讓你來的,那你可以走了;如果是其他人讓你來的,那你可以死了。”
短暫的迷惘過后,是極致的驚恐,黃躍瞪大眼睛,驚惶失措地大吼,“是楊明弦,是他讓我來找你的!”
溫述冷冷睨了他一眼,“你說謊。”
黃躍幾乎沒有看到金發哨兵的動作,下一秒,他就感覺自己的頭被槍桿抵住了,求生的本能他的大腦飛速運轉,“如果你不跟我回去,楊明弦就會死,我也是被脅迫的。”"